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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闻 余酲 1026 字 8个月前

    “这么严格?”席与风问。

    这种事没什么好避讳的,江若说:“上学的时候更严格,每天都要上秤,有次重了二两,被老师罚跑操场二十圈。”

    似是觉得这惩罚过分,席与风皱了皱眉:“现在你是演员,没人罚你跑步。”

    “演员更要自觉。”江若隔着口罩捏了捏自己的脸,“观众想看的是仙风道骨,不是发面馒头。”

    席与风笑了一声。

    歌舞剧本身没毛病,原创剧本结构完整,音乐唯美,服化道也很用心,相比之下演员中规中矩的发挥也没拖太多后腿。

    整场下来,江若的注意力几乎都放在舞蹈上,散场后,相比其他观众的意犹未尽,他却有些意兴阑珊。

    因为他看见男舞蹈演员出现好几次失误,有两次很明显不是因为体力不支,而是熟练度不够。

    换言之——练少了,这是舞蹈行业的大忌,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不是随口说说而已。

    如果是他跳,定然不会出现这些问题。

    回去的路上,车里放着舒缓的纯音乐,江若脑袋抵着车窗,望着外面快速倒退的城市夜景,忽然开口道:“那支舞,叫《无名》。”

    没说是哪支舞,席与风便知道了似的“嗯”一声。

    “是我自己编的舞。”江若接着说,“之所以叫《无名》,是因为它没有固定的跳法,不受任何约束,它可以有很多种样子。”

    舞蹈是一种肢体语言,而语言是一种表达,既是表达,就与情绪的变化密不可分。

    “我靠它被舞蹈学院录取,那天它是彩色的。后来它是蓝色的,红色的,偶尔是灰色。再后来,它被弄脏了,没有了颜色,我就……不想跳它了,也不想别人看到它曾经漂亮的样子,怕被对比,更怕被质疑。”

    质疑他为什么放弃,又为什么忘记初心。

    但江若没说出口。他觉得说到这里就够了,他不需要理解和怜悯,他只是想告诉席与风,我没有生气,也不怪你。

    哪怕对方并没有道歉的意思,只是突然想对他好一点而已。

    江若猜席与风应该听懂了,哪怕他自那一声之后,就静静聆听,再没发出声音。

    回的自然是那套大平层。

    进屋深吸一口气,江若有种事情终于解决的轻松感。

    闷热夏日的夜晚,就该跳进游泳池,什么都不想,埋头狠狠游上几圈。

    怎么想便怎么做了,江若把背包丢在地上,一个前跳扎进水里,世界上便多了一尾畅快的游鱼。

    一口气憋了二十多秒,蹿出水面时正离岸边不远,江若看见席与风坐在躺椅上,手边意外地不是烟,而是酒杯。

    江若曾在拍戏的时候见过这样的杯子,厚底广口,好像叫古典杯,一般用来喝加了冰块的威士忌。

    冰水爱好者江若舔了舔唇,扬声问:“好喝吗?”

    席与风没有回答,而是起身,走到岸边,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