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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主 Bucephalus 1006 字 8个月前

一辆四轮马车在广场前缓缓停下,窗户上的帘子被掀起了一道小小的缝隙,从那被雨滴和水雾弄的模糊的车窗玻璃上,露出一张苍白的面孔的轮廓。

    过路的路人纷纷看向这辆大胆的马车,在如今的尼德兰,这样的举动算得上是十分大胆,稍不留意也许就会被如今权柄日增的宗教法庭扣上一顶新教徒同情者的帽子。于是那些路人也不约而同地加快了自己的脚步,甚至连那辆马车也享受到了火刑柱的待遇,没有人敢于看那车厢一眼。

    在广场上执勤的几个西班牙士兵也同样注意到了这辆孤零零地停在那里的马车,那拉车的两匹俊美的阿拉伯马和宽大的四轮车厢,都向外散发出有钱人的味道。那几个士兵们闻到了这种气味,就像是闻到臭味的苍蝇一样,打着旋朝着那马车飞去,试图从那个不长眼的有钱人那里敲诈几个金币用来供今晚在酒馆或是妓院里挥霍掉。

    遗憾的是,当他们靠近这辆马车时,那车门上画着的巨大蓝底金狮纹章,让他们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随即就像接到了什么信号一样,这些贪婪成性的吸血鬼如同被驱赶的苍蝇一样一哄而散了。很显然,这辆马车上面坐着的乘客,是他们招惹不起的存在。

    那辆马车在原处停留了约半刻钟的时间,直到车里的那位乘客看够了,他才轻轻敲击了几下靠着马车夫的车厢壁板,于是马车的车轮又重新转动起来,驶过那流淌着黑色的水的青石板,雨水混杂着火刑柱上的焦灰,把这不祥的颜色染的到处都是。

    马车穿过横跨沙特罗瓦运河的石桥,在一座颇为气派的宅邸前停下,马车夫吆喝了一声,随即那沉重的锻铁大门缓缓打开。

    马车驶进了宅邸的前院,绕着中间的喷泉转了个圈,停在了宅邸的正前面。

    车门从外面被打开了,一个年轻人从马车里探出身子,在踏板上跳了一下,随即落在地面上。他有着一张棱角分明的长脸,头发的颜色则是一种金色与褐色混杂形成的栗子色。那一对炯炯有神的双目闪烁着智慧的光亮,而那紧紧抿着的嘴唇则向外透露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