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江兰泽做出个决定,客房的门先打开了,他猝不及防地撞上戚朝夕疑问的目光,紧张中更是一愣:“你……你怎么在江离房里?”
戚朝夕一笑,只道:“江少庄主在这儿转悠什么呢,进来说话?”
“啊……嗯……”江兰泽跟着戚朝夕走进屋里,看到江离穿上外袍从屏风后走出,似乎正准备休息,他不自觉攥紧了手掌,疼痛即刻拽回了他的神思,疼得他倒抽了口冷气,连忙松开了手。
江离注意到他的手掌,问道:“你的手怎么了?”
“……可能是这几天练剑磨的吧。”江兰泽道。
“不把水泡挑了吗?”
“啊?”江兰泽讷讷道,“还要挑了吗?我不知道,我从前没练出过这个。”
说话这会儿,戚朝夕已经从屋中的针线匣里找出了根细针,在烛火上烫过了,招呼他在桌旁坐下:“那过来,让少庄主好好体验一下。”
江兰泽稍显局促地坐在了凳子上,看着戚朝夕干脆利索地挑破鼓包、挤出脓水,虽不算多疼,却不由得眉梢抽动。待两只手掌都清理干净后,戚朝夕又找来了药膏给他涂上,以便好得快些。
整个过程中江兰泽始终低头瞧着,也不开口,直到戚朝夕料理完了,仍是闷不作声的。
戚朝夕打量着他的神情,主动道:“少庄主可是有什么心事?”
江兰泽这才动了动,似乎是深吸了口气,鼓足勇气,侧头瞧了一眼坐在旁边的江离,低声开口:“我听叔父说……你不愿意把《长生诀》教给我。”
“……”
“你不相信我吗?”江兰泽的声音更低。
江离神色微凝,道:“你知道《长生诀》的真相,知道我要守住它。”
“可我们不是为了归云吗?”江兰泽抬起头,不能理解地看着他,“为了守住归云的荣光,难道也不行吗?”
江离沉默以对。
江兰泽见他这样,想了又想,忍不住道:“江离,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
“你讨厌归云山庄吗?”江兰泽问。
江离不明所以:“为什么这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