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的录音是一年前。”郑飞摘下耳机说,若有所思地看向站在一边的猎豹。
他恰好是一年前到郑飞身边的。
猎豹有点按捺不住了,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郑飞打断。
“急什么,我还什么都没说呢。”郑飞云淡风轻地摆摆手,“真相辩明前一切皆有可能,你觉得呢?”
苏乐生万万没想到他会突然把这个问题抛给自己【我不懂这些事,也不敢乱说。】
他垂着头躲避郑飞的目光,用余光看向墙边的水陆缸。开放式的缸体上方延伸出人工打造的遒劲枝干和绿叶,缸底的浅水里,色彩斑斓的热带小鱼在成丛的水草中穿梭。
其中两根水草的走势很奇怪,它们没有和其他兄弟姐妹们一起摇曳着向上长,而是往两边倒去,就像……
被什么东西压到了一样。
“不懂?”
郑飞拍拍苏乐生的脸颊,笑了:“不懂没事,一会儿有用得着你的地方。”
“我很好奇,既然你怀疑我身边有内鬼,为什么不选择向我报告,而是擅自行动?”
“我没有证据。而且说实话,”梁颂声音很轻地笑了一下,“我想自己暗中把真相查出来,然后向您邀功。”
“那你可真是够愚蠢的。”郑飞的目光落到书桌边上,那里架着一把装饰用的藏刀,“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的愚蠢呢,嗯?”
他“哗”的一声把刀拔/出来,开过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着寒冷的银光:“杀了你怎么样?”
“你想干什么?”一直站在边上一言不发的郑绮越慌了,疯了一样要往郑飞面前冲,却被保镖死死拦住,“他已经解释清楚了,你就不能放了他吗?”
“嘘。”
郑飞竖起手指对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保镖把郑绮越带出去:“我很欣赏你的勇气和聪明,不过把你放在身边太不安全了,还是处理掉比较好。”
他说着把刀扔在桌面上,金属磕着实木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去。”
什么?
苏乐生呼吸一窒,忽地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
那把刀薄薄的刀刃就横在他眼前,明明都没碰到,他却感觉自己好像已经被生生剖开,鲜血淋漓。
“怎么,不敢啊?还是说……”
郑飞贴着苏乐生耳语,气音里满是危险的意味:“你舍不得?”
苏乐生脊背一僵,只觉得好像被突如其来的冰雨从头到脚淋了个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