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兆槐笑笑,没表态,又问:“为什么会想到转做销售?”
这问题通常在一开始就该问到的。
“因为销售赚钱多呀!而且工作也很有挑战性,我想看看自己在这方面能不能做出点成绩来。”
宗兆槐十指指尖相对,顶住下颚,若有所思,神情依然是温和的。
“但你的转变,我是指从后勤支持部门转到前线做销售,这个跨度有点不同寻常。销售的压力非常大,考核指标是具体的销售额,那是实实在在得靠自己挣出来的,而且工作时间也不稳定,尤其对女性来说,有诸多不便......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郗萦没想到他会这么问,着实怔了下,一股敌意涌上心头,她笑了笑,摆出一副“随你怎么说”的表情。
宗兆槐没有追问下去,又转回前一个问题:“如果客户的要求是你始料未及的,你会怎么应对?”
郗萦这时的热情已减了大半,有点硬梆梆地说:“请举个例子。”
宗兆辉盯着她的眼睛,像在检视她似的。
“很难举例,或许是让你干些与灰色地带有关的活儿,或许要你陪酒,讲讲黄段子,诸如此类。”
“那得看心情。”
宗兆槐点点头,郗萦知道,这回不是赞成,纯粹只是她的回答被接收到了的表示。
他们又聊了些别的,宗兆槐的问题不尖锐但越来越专业,郗萦渐渐难以应付,她清楚地预感到,这回又没戏了。
也许他给自己面试机会完全是出于好奇——不仅女人,男人也八卦着呢。
这么一想,郗萦反而放松下来,身子向后仰,腿略略伸直了些,选了个舒服的坐姿,谈话时她的双腿始终优雅地朝一边倾斜,这时候感觉都快木掉了。
该聊的似乎都聊完了,宗兆槐总结时,眼睛专注地盯着郗萦,他没有在意对方明显怠慢的神情。
“你很情绪化,尤其在我问了那个让你不太高兴的问题之后。我只是想看看你控制情绪的能力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项工作可以用一句话总结,就像没有放之四海而皆准的万能真理一样,我从来不信。”他的声音依然和善。
“我明白,”郗萦笑着回答,“就像不是每个老板都会坐在金碧辉煌的总裁室里办公一样。”
宗兆槐显然听懂了她的讥讽,他扭头,扫一眼房间,目光又转回来,“我的办公室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