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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墅的隔音效果还挺好,但周笑怕自己的动作吵着在房间里的他,从进门到摸进自己房间,整个动作都是轻手轻脚的。

    周笑简单地冲了个澡,在床上舒舒服服地躺着看了两页书,正打算拉灯睡觉的时候。

    床头边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下。

    竟然是钱森发来的短信:【笑笑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没睡,而且还等着她回来吗?

    周笑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脑袋有点懵并且想要进行一些乱七八糟的猜想。周笑自己给自己叫停。

    她去敲了敲钱森的房门。

    “笃笃笃”的敲门声在寂静的别墅里回荡,她过来的时候只点了一盏灯。此时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紧闭的房门前,周笑隐隐还有点害怕。

    钱森来开门的动作有点慢,他穿着一身灰色的睡衣,脸色有些惨白,但偏偏脸颊处又带了点潮红。眉头微皱,眼眸低垂,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

    “你怎么了?”

    周笑问他,一边下意识地拿手背去贴了贴他的额头。

    好像有点烫。

    手背感知到的温度不能确定,周笑抬手把钱森的脑袋压低了一点,然后自己的额头贴上了他的。

    额头相贴,钱森眼神令人心悸,眼里深深得像有片海。

    周笑有些不自然地避开他的视线,觉得自己的额头也开始烫了起来。

    “你好像发烧了。”

    钱森把头抬起来,轻轻地“嗯”了声,语气蔫蔫的,“家里有退烧药吗?”

    早上和沈溪多说了会话,想着可能又要感冒了,没想到是直接发烧了。

    “有的,我去给你拿,你回床上躺着吧。”

    周笑去给钱森拿了退烧药,她让钱森在舌下压着温度计,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

    “38.5℃,要不要去医院?”

    周笑把退烧药和温水递给了钱森,坐在床边柔声问他。

    卧室只开了床头一盏灯,周笑在灯下像是披上了一层柔和的轻纱,带着令人难以抗拒的温柔。

    钱森曾在德比郡查茨沃斯庄园见过Raffaelle Monti雕刻的《戴面纱的贞女》——坚硬的石头被打磨成如蝉翼般轻薄的面纱,面纱掩盖下贞女神色柔和而又虔诚——那座雕塑极美、极其触动人。

    可此时此刻周笑给钱森的触动感却远胜那一件艺术作品带给他的。

    钱森摇了摇头,他就着温水吞了药。

    “吃了药睡一觉就好。”

    钱森从小就容易感冒发烧的。

    小时候他发烧,沈溪和钱疏也会守着他。半夜过来摸摸他的额头,确认没有烧得很厉害才放心。

    后来他一个人在外打拼,发烧发到39度也没人管,冰冷的夜里他盯着浓重似墨的夜色,爬起来找退烧药然后吞了睡觉,祈祷第二天醒来一切都会好。

    最开始的时候还会想家,想给沈溪和钱疏也打国际长途过去,可又怕他们担心又觉得自己太过矫情。

    之后也就习惯了,哪怕后来他混出名堂了,一个电话过去就能把助理叫来,发烧也只是他自己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