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没成神时,在网络看到有关“叛徒”的话题。
“最重要的……保证枪里留一颗子弹?”
太宰挑眉,实在没想到我会想到这个。
他用奇怪的表情打量我两眼,这才用戏谑的语调否定,“你又不是学来当卧底的,为什么要有这种习惯?”
……这不是情景再现,所以联想到了吗。
我无法解释。
太宰也不在意。
他手把手将我握枪的姿势改正,并不在意地让枪口对准他自己。
或许是期待我没拿稳,进而对他开枪,他的语气染上了不明显的兴奋。
不过说出的话,倒是与他表达出的情绪没有一点干系。
“听着,安洁。”
“最重要的是不要害怕开枪。”
“留子弹自裁是只有废物卧底才会做的事情,你遇见生死攸关的情况,只用记住开枪,一颗子弹都不要留下。”
“即便真要留——”
“这颗子弹也该在对方放松警惕时,被你亲手送进他的身体。”
说到最后,我注意到他彻底暗下的眼。
只是直觉。
只是我了解他,所以产生的猜想。
我觉得他会同意教我用枪,乃至现在说的这些话,都是在期待我哪天真的遇到这种情况,甚至是亲手杀人。
换句话说,我觉得他在期待我的“堕落”。
——嗯,是他能做的事呢。
“我知道了。”
所以我伸出另一只手,扶稳了持枪的那只,确保自己绝对不会手误开枪。
然后对他说,“那现在你能不能让我找个诊所消毒?”
“我不想毁容。”我在他愣住的同时补充,“教学的事情,可以等我处理好脸上的伤。”
“……哈,安洁也学会爱美了。嗯,很好哦,毕竟有那样一个蛞蝓哥哥,我真怕安洁越活越像个野小子呢。”
太宰从我眼皮子底下顺走了我手里的枪,也不知道一只手怎么这么灵活地一下子闭合保险,“那跟我走吧?我知道一个技术不错的医生,一定会乐意为你这样的幼女治疗。”
我这要是听不出来他说的医生是森鸥外,我就白写了这么多年的小说。
能不去吗?
当然不行!
我想,也该推进一下计划的进度了。
于是我装作毫无察觉地跟着太宰,等着他遣散下属,第一次彻底来到里街区的地盘。
“森医生,我回来了~”
虽然打了招呼,但我看到太宰压根没准备听回应,直接推门进去诊所。
诊所外围看起来很普通,位置也离新街区交界线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