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途中,周芷若回首看了眼那个与峨眉女弟子扎堆在一起,让她上次去接莫声谷而误会的秀美姑娘,见她神色平常,与峨眉众人一般,贺喜见礼,并无不妥的地方,不明白她为何能让武当七侠另眼相看,还让一向不收女弟子的他们留她在武当居住。
也许一直以来她都是唯一一个外人却受武当众人的爱宠,此刻见那姑娘神色明知道她与莫声谷没有什么,却忍不住心中的小小猜疑,是怕这个宁姑娘夺去她的位置吗?她如今是莫声谷的妻子,已经是武当的人了,再也不是外人了,想到此处不由松了口气。
“二师兄、三师兄岁数仿佛、同姓俞,同被师父收为弟子,但是他们却不是亲兄弟,而是家乡糟难,父母双亡后,流浪在去大同的途中相遇,因为投缘、加上同姓等原因,在饥寒交迫之即,相互扶持,后来他们来到大同城外,二师兄八岁,三师兄七岁,他们本以为到了大同就有条活路,谁知道鞑子凶残,根本就不管难民,还将所有难民关在城外,任其自生自灭,外面树皮、树根都已经吃尽,有的饿急了就吃观音土充饥,二师兄、三师兄年小体弱,争不过那些大人们,没有吃的,没有住的地方,几天下来饿昏在路边,被去城外施粥的宁夫人救了下来,带回城里,管了几天饱饭,赠了些盘缠,这才使他们活了下来,有幸遇到师父,宁家的恩义,两位师兄都不曾忘记,要不然你以为那个小姑娘的三脚猫功夫,三师兄会躲不开吗?”莫声谷见周芷若回头看了宁姑娘一眼,就不说话了,沉思着回道院里,知道她有些疑惑,就讲给她听。
周芷若脸上一红,暗怪自己胡思乱想,让莫声谷猜到了端疑,不由羞愧,都是在现代看那些打倒小三的书看的,总爱胡思乱想,这才新婚第一天,老这么疑心下去,总有莫声谷受不了那一天,她不由暗自责怪自己,口中却道:“好好的,怎么说起这个,什么宁家的,我都听不明白。”
“呵呵!真不明白那为何总盯着人家看,还说你不好奇。”莫声谷不知道周芷若所想,只以为她是好奇,忙解释给她听,此刻见她故意装做听不明白的样子,却忽然想笑,真是心虚都摆在脸上了。
周芷若舒了口气,还以为莫声谷看透她吃人家的醋了呢,原来是以为她好奇,忙顺着他的话问道:“原来你讲为何留下宁姑娘啊!看来此事跟二师兄、三师兄有关呢,三师兄不是想送人家回去吗?怎么又留下呢?”
“原本三师兄是不愿宁姑娘一个人在这兵荒马乱的时候,出行在外,想送她回去,可是宁家小姑娘着实是个武痴,为了练武家也不回了,即使四师兄承诺会帮她把那个蒙古鞑子解决了也不肯,非说好不容易见到真大侠了,不学几手怎么行。几位师兄念着二位师兄的关系,也想报答宁家,就把人带回来了,想如果师父同意就传她些平常功夫。”莫声谷有些好笑,很少见一个本来温文柔和的小姑娘这么爱学武功的,简直把武功看的比命还重要。
周芷若见莫声谷笑眯着眼的样子,心中又有些泛酸,口气不善的问道:“看来莫七侠很欣赏人家啊!我是不是也学宁姑娘,立刻闭关练武功。”
“啊!原来芷若刚才一直盯着人家看是吃醋了,我做人家叔父长辈的,可真冤枉,除了你这个小家伙,我的眼中可没的女人,再说除了你能看上我这个老头子,别人哪里会注意为夫啊!”莫声谷听了周芷若捻酸吃醋的话,才明白她的心思,好笑之余,却更喜欢周芷若这个小模样。
周芷若听的脸上一红,又听莫声谷自哀自怨的话,忙抬头说道:“你才不老呢。”话刚出口,却见到莫声谷得意的笑模样,不由羞的脸通红,忙背过身不去看他。
“原来芷若这么喜欢为夫啊!让为夫真是开心,芷若、芷若让为夫看看,那里还肿吗?”莫声谷暧昧一笑,突然抱起周芷若,不顾她的挣扎,像床边走去,房外却是初阳正起,红光洒满神州大地,仿佛正为这对新人送上贺礼。
新婚的生活并没有电视上演的那么热闹,也许是莫声谷早已经是个孤儿,没有那么多亲戚,除了师父与几位师兄,在也没有别的亲人,所以让周芷若去习惯的就只有角色的转变,以往的叔叔、婶婶成了现在的兄嫂,还要学着做长辈,适应她如今身为武当二代的身份,这一切说难也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
三日回门,月初祭祀后,她开始学着适应莫声谷的生活节奏、习惯,接待各派来客,解决外门纷争,教导武当弟子,管理山上吃食开销等等杂务,都要跟着几位师嫂去学,这些事情是她前世、今生都没有接触过的,人际关系更不是她的强项,学起来更不容易,这一切让她忙乱不堪,后来还是莫声谷的指导、帮助才渐渐适应下来,等到开始习惯这样的生活,距离她新婚已经过去几个月了。
直到收到山下传来的捷报,称义军又一次大胜,周芷若才记起自己遗忘了什么?她竟然因为眼前平静、幸福的生活忘记了朱元璋称帝后,制造的无数血案,功臣、大将、大臣,还有无数江湖好汉都死在他的算计、屠刀之下,明教被灭派,分裂成日月神教,未来六大派之一的武当必然也在他的算计之内。
在她还没有察觉自己喜欢上莫声谷之前,也曾经思量过此事,不过那时她想的只有自己和父亲,只有他们两个人,她会武功,又没有什么仇家,要躲过新朝廷的目光很容易,只是如今她有了丈夫,有了亲人,有了家,这么多人,又岂能跟一个人的时候相比,该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