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嗯?”了一声,问他怎么了,他说没怎么,只是显现出雀跃的模样,坐在操场边的座椅上。
于是我也坐到他旁边。
这个时候他忽然问我:“不久后有宴会,在皇宫,或许……你会去吗?”
一瞬间,我有些不太明白他在说什么,但待我细细一思索,随即才反应过来,这应当是跟我提起相关话题的第三个人。
我没有立刻回答,因为我发现从安景桐的表情中有些许期待,显然,他是想让我去的。
但下一刻,他却说:“但是你还是不要去了,那个疯子会找你麻烦。”
“那个疯子”?我很怀疑方才我是否听错了什么,因为安景桐的表情纯真到让人不敢相信他是会说出这四个字的人,但我想他说得应该是大皇子吧。
安鹤轩都恭恭敬敬地称呼安博彦为“大哥”,这家伙倒好,开口就一句“疯子”,看来其实安景桐比我想象的要大胆得多。
“这话怎么听着有点耳熟?”我讪笑着,“之前安鹤轩也这么跟我说来着。”
“但是如果你去了的话,我会保护你的!”安景桐转过头看着我,表情异常坚定。
这段出乎意料的对话将我唬得愣了好一会儿,“我不会去的啦,”我拍拍他的肩,顺势站起,“看不出来你还挺中二的嘛。”
安景桐跟上来,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问我:“中二是什么意思啊?”
我差点没笑出声来,回过头,正打算跟他解释,却望见了不远处刚进入操场的谢冬荣。
他当然不是来见我的,他坐在轮椅上,与他同行的是一个相貌出众的女孩。
那架势,就像是情侣之间一起压操场。
谢冬荣没有注意到我,此刻的他显得有些漫不经心,眼睛虽专注地看着身旁的女孩,但却能让我一眼看出此刻的他不过是想做出对眼前女孩的基本尊重。
而她看他的眼神,我却是再熟悉不过的。
因为我用那样的眼神凝视了谢冬荣那么多年。
那一刻,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只匆匆跟安景桐道别后,我便加快步子走了过去。
距离约摸五米的时候,谢冬荣转过眼来,看见了我。
然后他就对我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像是在自得于自己的魅力,又像是在无声地告诉我——看,她也喜欢我呢。
“冬荣?”我的语气做作极了,我装得像是刚刚才看到他一样,走到他身后,握住他轮椅后侧的把手,“你不是有课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的语气是不寻常的,因为我为了宣誓主权刻意显得跟他亲昵,谢冬荣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但他并没有像往常那般拆我的台,而是顺着我说道:“临时调课了,这是我同学,”他向我介绍他身边的女孩,“刚转到班上来,校长让我多关照关照她,怎么了?你的表情看起来怪怪的。”他弯着眉眼,笑意盈盈地看着我,模样好看极了,但在那之下却藏着满满的恶趣味。
“这位是陶树。”他向女孩介绍了我,不知道该不该庆幸,他并没有在我的名字之后加上多余的词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