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虽然此时此刻我是可以拍案而起,厉声斥责他的污蔑,毕竟一个人心中的事情,刻意想隐瞒的话,总是能够成功的。
但我终究无法欺骗自己,我也没有说谎的习性。我觉得他所言,不无道理。
之前说过很多次了,在我最初的设想中,我跟谢冬荣本就应当是以兄弟的形式相处的,我幻想过他拉着我的衣袖,软糯糯地叫我哥哥,虽然后来我跟谢冬荣成为了那种关系,但那一念头仍旧时不时会在我脑海中浮现。
我觉得这可能是源自于我对“被尊敬”的渴望吧,像谢冬荣那样可爱优秀的男孩,如果我能像哥哥一般单纯地给予宠溺,哪怕不是情侣那般必须亲密的接触,也会让我感到舒适。
这或许的确是我内心某个自私想法,自博士提出后我便蠢蠢欲动地想要实施,甚至幻想着谢冬荣也能够欣然接受并且答应。
但,就好比一个自诩健壮的男人却只有一个很小的丁丁,当表皮的遮羞布被某个人借由某种契机毫不犹豫地揭露出来,我的丑恶便无所遁形了。
想要享受谢冬荣的尊重与相处中的和谐氛围,又不愿接受某些超出该范围内的特殊举动。这是我自私的愿望。
实际上曾经吊着我的谢冬荣也是这样对我的,但不知为什么,被他揭露之后,我竟然不由自主地开始羞愧起来了呢。
面对着谢冬荣,我的脸颊略微发热。
谢冬荣的目光如针一般刺过来,带着些许调侃的意味,他说:“陶树,你是不是有什么癖好啊?就对那个称呼那么执着?”
“我只是觉得,这是眼下我们关系最合理的处理方式。”当然,面对他我是不能退缩的,即便心虚,我还是强装镇定地输出了自己的观点。
谢冬荣像是一眼就看出我不过是在打肿脸充胖子,他歪了歪脑袋,冷笑一声,“很享受那种感觉么?想让我那么叫你?”他的声音压得很低,语气又是暧昧的,乍一听起来,简直充斥着浓浓的,性’暗示的意味。
不敢看他的眼睛,我只是垂眸凝视着放在桌上的计划表,当然,喜好之余,也有我对这一方式的信任,家庭因素左右,无法彻底切断联系,那么我就只得跟谢冬荣尽力维持一种稳固的关系。
“谢冬荣,我是在正经跟你谈事,”抬眸直视着他,“什么都扯到那方面,你觉得合适吗?”
谢冬荣摊手,“上过床的关系,却非说是什么兄弟?陶树,你自己不觉得这很可笑吗?”
好吧,照谢冬荣现在的态度,我意识到他似乎不可能接受这一方法。
“陶树,你知道什么时候我最想叫你哥哥吗?”谢冬荣的声音宛如贴在我耳边的蛇信,“当你在我身下,叫得最好听的时候。”
“这就是我最尊敬的,最道貌岸然的‘哥哥’。”抬眸的一瞬间,正对上谢冬荣沾染了兴奋的双眸,那一刻我的内心泛起了一种无力的愤怒,我意识到他正在内心肆无忌惮地亵玩、贬低着我,那令我感到厌恶……和痛苦。
再次够到计划表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的手指是那么冰凉,“你不愿意,那就算了。”缓缓地,将东西往回扯,我觉得我自己有些狼狈,但好在这份狼狈并没有在面上呈现,离开谢冬荣的这三年,我已经逐渐学会如何用冷静来武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