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性子角寻常人固执偏激,只是在意的东西甚少,于是那些恶劣的性格与占有欲就深埋骨子里。
虞洲哑着嗓子,阿棠。
她还从未这般叫过。
每个人都如此叫戚棠,于是阿棠这个称呼成了虞洲最不愿触碰的存在。
她爱叫她小师姐,也许最初存了促狭和戏弄,如今却极真心。
她盼她眨眨眼睛。
她想她见到自己会很高兴。
我带你走,好不好?
戚棠仍是无动于衷。
她只剩一缕游魂,能分心从赴往黄泉的路上硬生生停下自己的脚步,已经是一抹游魂所能做到的极限了。
她眼帘低垂,不复往日总熠熠生辉。
虞洲想她笑一笑,她轻轻呢喃一般,梦似的唤她:棠棠。
这话牵带出的情愫浓烈到不堪。
她往前一步,用肉身贴近戚棠的游魂,保持距离,虚虚揽了揽,那像是一个真实的拥抱。
怀里的还是一片虚无。
虞洲却不太管了。
破罐子摔了一次就碎了。
虞洲附在她耳边轻轻说:以后,你去哪里我都跟着,寸步不离好不好?
那是很美好的构想,她磕磕绊绊也想说出口。
还想看星星吗,我也可以陪你。
那盏兔子灯,工艺很好学,下一年灯节我就可以亲手为你做一盏了。
人间的食物太复杂,我总做不好。不过虞洲轻轻抽气,眼眶湿了又干,很多话早就该说了,却到如今才开口,不过你要是愿意陪我,我学给你看,多难都竭尽全力。
你要是嫌我做的差,我便天天跑腿,帮你买。
她默默准备了很久,在酒酒最开始走的时候,她翻边地图,将所有位置都记得清楚。
可是没有一次用上。
虞洲记起了那次,被她丢了的包子。
她声线在颤,几乎不可闻般喃喃:你听一听,你愿意吗?
戚棠毫无感觉。
不说话,就是愿意了。
她语气难过而平静,又罕见的固执起来。 即使死了,也要再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