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个问题,戚棠不会回答她的,虞洲知道。
她能在此为她停留,已是弥天之幸。
不管是因为残存的生骨,还是因为她对她也有不同,虞洲都偏向于后者,当是她清醒中的难得糊涂。
她自欺欺人,她乐在其中。
她一贯话少,如今的话却像说不完似*的,却全然不期待能够得到另一方的回应。
很多事情,本就不该求些什么。
虞洲说:私心想抱抱你。
她声音很平静,从宛若垂死挣扎的绝望中缓过来,平静的像是平日与戚棠聊天。
只是这次主动权在她身上。
周围淹过来的鬼怪越来越多。
在贪欲面前,恐惧似乎微不足道。何况她是个清瘦姑娘模样的人。
虞洲说:可惜如今碰不着。
她声音一贯清哑,言语间带着温情脉脉,说着可惜,望向戚棠的眼却柔和的像春日的潭水。
第一只鬼怪没忍住贪欲暴动后,现场动乱。
飞溅的黑血划过戚棠半透明的身体后,虞洲开始收敛招式,没有再弄脏戚棠。
死的鬼越来越多,鬼蜮鬼口锐减。
凌绸不太想鬼蜮变成一座空城,她是人,自然不知道人的生气对常年吃不饱、忍受阴冷的、没什么自制力的鬼怪多有吸引力。
但她如今毕竟是鬼蜮的主人。
凌绸来时,只能看到她们二者似乎温情密意。
周围都是青白脸色的鬼,以人的审美来说丑的不堪入目,虞洲竟然还有心思同她谈情。
鬼怪会下意识避开鬼蜮的人。
凌绸从鬼怪让开的道上走到虞洲身边,还没进几步,就看到虞洲一眼都未看她,下一秒弯刀裹着凌厉的嗜血之意往她脖颈上划。
她身手原本就厉害得可怕。
对着戚棠会笑,还能轻声哄一哄毫无感知能力的戚棠,对别人却没多好的心情。
凌绸哟的一声躲开,还是第一次见她如此不收敛的杀意。
这么不念旧情?
虞洲被打扰了,淡漠垂眼,落在戚棠身上的目光在觑向凌绸时森冷的恐怖。
某一瞬间,她想要全世间,仅剩她与戚棠。
与她同眠时,似乎仅她二人互为依存,那种命里只有彼此的感觉叫她如今开始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