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爷昨儿个派人传了话来,说是让您回来了抽空去他那儿一趟。”
“派人去过去一趟,就说明天下午我带酒过去。”
胤祐那边肯定还是叫自己过去商量春闱的事,离春闱第一场考试只有几天,礼部现在人人都悬着心。
有些生性谨慎的老大人听说晚上已经睡不着觉了,就这么一宿一宿的熬着。从出题的到主考官再到底下监考的巡视的,哪一个环节他们都不放心。
都说科举严苛,都说作弊是欺师灭祖丢脸丢到家,说不定还要丢了性命的大事。可从古至今的科考舞弊案大大小小难道少了?
所以,不到殿试之后三榜进士定下,他们都不可能放心。这一不放心,势必就得天天抓着胤祐折腾。
胤俄清楚胤祐这是被那些大人们弄烦了,他那人性子又左,最近肯定故意避着外边的人,就怕一个忍不住再把人得罪狠了,扒拉来扒拉去也就剩一个自己,受得住他那狗脾气。
“大福晋递了一张帖子上门,说是天气渐渐暖和了,想请福晋去直郡王府赏花。”
“直郡王府?赏花?”
直郡王府赏花,这话听得胤俄的脸色都有些奇怪。胤禔是长子,是最早出宫建府的皇子。
老爷子偏心大儿子,当年直郡王出宫的时候又风头正劲,所以给他的府邸不管是位置还是大小,都是后面的弟弟赶不上的。
但那些年朝廷的局势和整个天下的形势都跟现在不一样,再加上直郡王自己的性子,他那府邸又大又气派,练武场比自家大了一倍还不止。
可要说赏花?胤俄琢磨来琢磨去,也就记得老大的书房外面常年摆着几盆开得不咋地的花,每次去花都不一样,一看就知道花养得不好,是底下奴才勤换着凑个景罢了。
“你说大嫂这是要找你做什么。”
“都说人走茶凉,要么说怪不得直郡王这些年寸步不让呢,下来的滋味是不好受。
直郡王人还在呢你们就都不记得了?今年可不止十二、十三要成亲,直郡王府的大大格格要嫁去蒙古,婚期就定的今年年底,这会子再不开始准备就晚了。”
二月份的京城,说是开春了但还是冷,尤其太阳一落山就更冷了。
胤俄脱了大氅站在炭盆跟前,端着一碟子炸得酥脆的小黄鱼,一边吃一边跟禾嘉磨牙。却不想被禾嘉这么一说,脸都涨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