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贝勒照例去了太后宫里尽孝,什么索额图什么太子跟他没多大关系,只要别牵扯到他身上就行。
老七也是报病,人家本来每年到了春天腿就疼得厉害,只不过今年事情多才咬着牙没吭声。现在好了,也没什么咬牙的必要了,不让上进,谁还不会当个万事不管的纨绔了?
胤禟挠挠头,他如今本来在户部也不怎么管事,南边出海商船和跟江南那边的买卖都正是赚银子的时候,不用请假他也不咋进宫。
后面十二、十三、十四还没成亲出宫,没地儿躲但是手里还不算有正经差事,便乖乖顺顺在乾西五所待着。
就连一贯超凡脱俗的十二这会子也当了一把俗人,独自躲在屋子里掰手指算起自己的婚期来,这皇宫里是待不得了,赶紧成亲赶紧搬出去,好歹能离皇上远着些。
皇子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躲了,唯一的例外就只剩下管着内务府的胤禩。
索额图倒台,凌普也跟着被下了大狱。虽说早从去年起凌普这个内务府总管大臣就已经被架空了大半,但有这个人和没这个人还是两码事。
胤禩也觉察出不对劲了,他知道这是皇上在教训一个个生了野心的儿子和臣子。人人都在示弱表示‘爹您最牛x我们那点小心思绝不敢瞒着您,’偏他一个人不行。
三月十八的万寿节就在眼前,谁都能撂挑子就他不能撂。
胤祐的礼部都还有几个颤巍巍的老大人能做主办事,他呢?他要是眼下舍了内务府的差事,内务府这群比鬼还精的包衣奴才,就有法子叫自己再没法子插手内务府的事。
即便是知道自己被架在台上下不来,胤禩也只能选择咬牙硬着头皮生扛。整个三月里朝廷里也呈现出一副极罕见的场景。
站在最前面一排的皇子们上朝的时候总是只有稀稀拉拉那么三两只,不是这个病了就是那个窜稀了,反正就没有他们找不着的借口。
唯一一个坚守着认真当差的,就只有一个八贝勒。对此皇上没说没来的儿子不好,也没说天天来上朝的儿子好,君臣父子之间就这么抻着劲儿,稀里糊涂的过呗。
索额图与明珠权势相侔,互相仇轧,弄得朝堂之上党争成风,这些年要说底下的朝臣全都依附他们二人也不尽然。 一来前朝末年的党争还没人忘了,东林党和阉党闹到那个份上,即便如今只能在故纸堆里找寻线索,也依旧令人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