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专横跋扈、朋党和教唆皇太子之罪抓起来的,连同格尔芬、阿尔吉善也被关押了,具体动手的是亲军营的人,九门提督那边也是临时接的口谕。”
这么说来,康熙是哪个儿子都不信,甚至是故意接着万寿节之前,儿子们一个个都风风火火正准备撸起袖子加油干的时候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毓庆宫那边呢?”
禾嘉的声音很低,胤俄打眼一瞧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只有禾嘉能感受到他大半个身子都压在自己身上,气得浑身直哆嗦呢。这事没法劝,就只能尽量问一些问题分散他的精神,别再气出个好歹来。
“没有消息,还是被禁卫看管着,说不定太子这会儿都不知道索额图被抓的事。”
这话说出来,胤俄只觉得心口发闷,说不上是什么样的情绪。
作为臣子理智上他能理解皇上为什么要突然下这么狠的手,也懂得皇上为什么哪个儿子都不用都防着。但作为儿子,他实在是想不通,这世上父子之间难道就半点信任都没有吗。
这种事,放在禾嘉身上那就是想不通就不想了,没见这几年跟乌尔锦噶喇普之间的联系就剩银子和商路维系着了,情分不情分的也就那么回事吧。
胤俄还是不一样,早年间在宫里再是不得宠再是老被康熙罚,可皇上老还惦记着罚你不还是心里记着你这个儿子嘛。
宫里的人都是这么个逻辑,胤俄虽几次三番跟禾嘉表示宫里亲情淡漠,但心里其实也是这么想的。现在被康熙这么狠下心摆一道,太子还没说怎么着呢,他先受不住了。
当天跟着禾嘉回府还挺好的人,半夜就起了烧。整个人烧得滚烫滚烫的,被禾嘉喊醒的时候嘴里还一个劲的说自己没事,就是身上没劲儿睡一觉就好了。
发烧烧得厉害了,眼睛里全是血丝,禾嘉用眼睛贴在胤俄额头上只觉得烫得厉害。萧高格连夜开方子熬药,又拿了药酒来让禾嘉给他擦拭四肢关节降温,一直折腾到第二天中午体温才慢慢往下降。
这幅样子再要出去是绝对出不去了的,禾嘉让忠顺拿着腰牌跟宫里告假,反正这事是康熙这个当阿玛的先做绝了的,她就也一点没藏着掖着。
却不想忠顺回来就说不止咱们府里报病告假,其他几个贝勒爷基本全蔫了。
三贝勒说是昨儿个修书的时候,从国子监的藏书阁里的梯子上摔下来摔伤了腰,躺在床上下不来了。
四贝勒今天一早入了佛堂,说是要跟哪儿来的大师辩经。这就是明明白白跟康熙摆明了态度,他这个当儿子的无欲无求也不敢对您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