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还没等自己琢磨清楚这里头的利弊,京城的圣旨就送来了。那会子崔翰明才恍然大悟,自己是昏了头才敢做拿等子白日梦。
至此,崔翰明再没在这上面胡思乱想过,禾嘉还在京城待嫁的时候他就听从家里的意思,娶了妻子。生了个儿子比尼楚格小半岁,当年那点子不切实际的妄想,早扔到天边去了。
可这些胤俄不知道啊,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委屈的,这人冲到书房门口的时候眼眶通红。
看着明显嘴角的笑意还没落下来的崔翰明,要不是看见听见动静跟出来的禾嘉,他这马鞭子指定已经抽上去了。
“奴才崔翰明见过十贝勒,给十贝勒请安。”
男人嘛,有时候心眼小起来真就针鼻儿那么大。
崔翰明到底比两人要大些,平日里又惯在风月场里混迹,十贝勒这么一副‘被辜负被哄骗’的怨夫样子,哪能猜不出是因为什么。
“起来吧。”回来的路上胤俄想了八百个法子来对付崔翰明,人到了跟前他反而不敢动了。
只一眼不错地盯着他,模样确实不错但气质太差了,在自己跟前微微含胸哈腰像个什么样子,心里这么想着胤俄不由地把本就挺拔的腰杆又往上拔了拔。
“家里都还好?”胤俄故意不去看禾嘉,装出一副其实我知道你是谁,你不用到我跟前来现眼,我怎么可能把你放在眼里的倨傲模样,还十分大度的问起崔翰明的家事。
却不知他这幅样子才是真漏了怯,十贝勒在外当差好几年,什么时候张嘴问过别人家里的事,即便要问那也是极亲近的人,这都哪跟哪儿啊。
禾嘉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随即摆摆手让崔翰明赶紧先走,这才伸手拉着胤俄的胳膊往书房里面走。 “知道了?什么时候知道的,知道了怎么不跟我说,就不问问我?”
“说什么,问什么,有什么好问的。”
马鞭被胤俄撒气一般扔到一旁,自己一屁股坐在里禾嘉老远的椅子里。他其实清楚禾嘉跟崔翰明肯定清清白白,但他就是生气。
为什么生气他也说不上来,抬头去看盘腿坐在榻上靠着迎枕,一脸揶揄看着自己要笑不笑的禾嘉,本来已经过了最生气的那阵劲儿的人,脾气就又上来了。
“你别这么看着我,福晋就是吃准了爷拿定了爷才这般的有恃无恐。那人什么德行你又可知,什么大不了的事非要放他进来请安,在门外磕个头还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