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考夫挑眉,“这倒是有点意思。”
《安吉里之战》原本是达芬奇1504年在佛罗伦萨维奇欧宫大厅墙壁上绘制的壁画。
几十年后,政权更迭。市政大厅被重新装修,那幅壁画就被覆盖了。
壁画自此消失,只有一些临摹草稿流传下来。
正因为此,当梦境奖励了相关的油画,才会难以辨析它的真伪与来历。
如今居然在奥地利见到一幅相差无几的油画。
麦考夫:“作画的那个老头是谁?”
沙恩苦笑:“说不好,那是一个流浪汉,我觉得他的精神不正常。两个月前的圣诞节,我见到老头时,他已经命不久矣。”
两个月前,沙恩决定彻底体验生活,找个桥洞或下水管道,像是流浪汉一样过圣诞节。
然后发现一个老头颤颤巍巍地对墙面涂鸦。这人看起来瘦骨嶙峋又疯疯癫癫,但他画得非常好。
沙恩主动与对方搭话。
聊天三小时,老头的自我身份认知变了五个人,一会说自己以前是油画教授,一会说他做过黄金勘测师。
沙恩觉得老头的脑子糊涂了,只有在聊绘画时,他的认知才变得清晰且独到。
“我和他一起待了六天,老头没能撑到元旦来临,死在12月31日的晚上。临死前,他请求我一件事,把他画的那幅达芬奇《安吉里之战》的仿作油画烧掉。他自己下不了手,只能让我做。”
当时,沙恩大吃一惊。
对比麦考夫要调查的油画与老头的仿作,两者非常相近。
除了仿作的成色缺少岁月沉淀感之外,另外的区别只是没有达芬奇签名。
老头表示故意没有模仿签名,否则这幅画只要做一点后期处就能完全地以假乱真,可他不想做这种事。
沙恩:“我本来想把仿作带回来给你看一眼,但老头摆出一脸只有看着它被烧成灰烬才能死而瞑目的表情,我只能顺了他的心意。不过,我尽力打探了他的作画契机。”
麦考夫肯定沙恩的鉴赏画作能力,这种能力也高到被假钞团伙认同。他说两幅画相差无几,是不会看错的。
令人不确定的是沙恩在其他方面的判断力。
麦考夫:“你已经认定老头精神错乱,他话里的真真假假,你确定能分得清楚?”
沙恩再度苦笑,“我确实分得不清楚,所以还得由你来判断。老头临死前说,他是在梦里见到了达芬奇绘制的相关壁画,但不是在壁画原本存在的佛罗伦萨市政厅,而是在一座幽暗古堡。”
麦考夫听到“梦里”,对于老头的身份更加存疑,这是与梦境任务有关联的人吗?
沙恩继续回忆。
老头白发苍苍,自称已经九十一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