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观烦躁的咬着烟,一手松着领口,眼底的阴沉连镜片都没遮挡住,“毒性已经渗透了,那玩意儿现在就在她肚子里,没法儿治了。”
“那就看着她死?”胡七九语气有些不甘。
闻观对她的死活一点儿都不在意,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跟祈无病圆谎。
什么方法都想了,就是没往承认错误的方向去。
他敷衍的点头,“人固有一死。”
胡七九:“……”
周寒坐在轮椅上,垂着头,一双灰败的眼睛却上翻着看他们。
胡七九蹲到她面前,“院长,你就要死了。”
周寒的眼珠诡异的转了一大圈,她蠕动着嘴唇,缓慢的张嘴,“……我,我全都,想起来了……”她抬起胳膊,挣扎的往闻观的方向够,“是你……是你吗……你是我……最满意的,的……”
胡七九冷笑一声,“到这个时候了,她最先想起来的还是你,喂,第一名,你是不是得回应一下她对你的爱啊。”
闻观走近周老太,弯腰看了看她的瞳孔,“濒死时,记忆回溯也不是没有可能。你们可以叙叙旧,我就不掺合了。”
他接着说,“挺忙的,我得去找祈无病承认错误。”
林阳皱眉,紧盯着他,“什么祈无病,他就是霍瞑,是霍家的人。还有他胳膊上的人面刺青,那是佘禧堂刺的,印上那个记号的东西都是他的所有物。你……”
“祈无病是个人,不是东西。”闻观严肃的警告,停顿了一下,又觉得这句话略有歧义,“他是个东西,但不是那种东西。”
林阳:“……我试探过他,明显是被药物影响导致的思维记忆混乱。你应该清楚这种药的效果。”
闻观站起身,语气平静,“他没吃过禁药,和这些事也没关系。你们的目的不就是想找禁药链的根源么,把佘禧堂绑了就行。”
林阳:“……我们和他现在还是明面上的合作伙伴,你确定?”
闻观表情冷淡的转身,“建议而已。”
他正要离开,就听周寒在身后大声嘶吼了一句,“是不是你!是不是你!闻一!是你把我儿子……”
“这话怎么说?”闻观歪了歪头,“上辈子我都没敢动他,这辈子怎么敢?”
他拉开门,“直接把院长送到警局门口吧,你们会感谢我的。”
胡焕事不关己的耸肩,“臭德行,我就知道会这样。”
胡七九挠了挠头,拽着他就走,“老太婆死了还玩什么,无聊,走,去拿录像带。”
胡焕慢悠悠的摇头,“拿不回来了。不过可以放心,祈无病是不会交给警察的。”
胡七九“啊”了一声,“怎么说?”
胡焕笑了笑,“因为他自私。”
屋子里空了。
只剩下林阳和一个濒死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