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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成年人来说,孩子的反抗微不足道,他的挣扎不过是延长了疼痛的过程。

    男孩被他们抬了起来,像欢庆着某种胜利一般高高举起。

    然后,他像只失去翅膀的小鸽子,由一对满是肌肉的胳膊亲自按在诊床之上。

    像铁处女内欢愉的受刑,像圣火焚烧殆尽的殉道。

    他被迫躺在那儿,如同即将献予德古拉的祭品——拘束带在喉咙的一侧扣紧,仿佛割开气管放了羔羊之血的弯刀,等待着动脉的跳动,等待着魔鬼的亲自降临。

    接着是他的肩膀,胸腹部,手臂,然后才轮到下半身。

    他们正在为黑夜来客献上一只乖巧听话的羔羊,他动弹不得。

    等到男孩的脚趾只能极小幅度的活动时,有人又往他的嘴里塞了什么东西。

    看不清,感受不到,牙齿太疼了,嘴角边的皮肤微微撕裂,唾液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有人在他耳边笑着说,这是为了防止矫正过程中他咬断舌头,因为曾经有人在开始时就试图自杀。

    他转过头。

    舌头将口中的阻塞顶出去一些。

    “爸爸,救救我。”

    “我不要这样。”

    “求你了,不要这样对我。”

    “我一定会听话的……”

    一种模糊的触感在脸颊上如丝绒般细细抚过。

    那可能是手指,也可能是掌心。

    “别撒谎。你太不听话了,世焕,你给爸爸添了太多的麻烦。我想,只有给你一点教训,你才能变成一个听话的、理想的孩子。”

    “我不要!我不要,不要,不要,不要这样,不要——”

    男孩不顾一切地尖叫起来。

    他看着有人手拿电极片靠近,两枚冰冷的小圆片贴上了太阳穴两侧。

    他叫不出声,他动弹不得。

    他拼命挣扎拼命摇头,拘束带却深深地勒进了脖子。

    “爸爸,我怕痛。”

    “我会听话的,我真的会听话的,不要,不要……”

    嘴巴被重新固定住,悲弱的哭声衰减下去。

    没有人能看见那些在身体里流窜的电流,没人知道那究竟是怎样一种感觉。

    矫正过程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他父亲认为教训已经足够,直到他彻底失去意识——也许这样会好受些,也许这样他就不必回应父亲的期望。

    胸膛如鱼跃般猛然挺起,肌肉强直后便是剧烈的抽搐。

    “继续。”

    牙齿在坚固的金属颤抖着咬出鲜血。

    他瞪大双眼,眼前一片漆黑,耳朵里嗡鸣不绝,犹如被德古拉吸干了最后一滴鲜血。

    那镇压吸血鬼的钉子从受刑的脑部开始,一根接着一根,缓慢而磨人地敲入骨头的缝隙。

    浑身都在被撕裂。

    “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