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依旧没正眼看他。
等服务员重新送来筷子,程诺不小心又把调料碗弄倒。钱唐随手帮她扶起碗来,并在程诺再道歉之前,用有点讥嘲地学她语气说:“对不起,钱先生。”
不得不说,当钱唐想讽刺人时确实还是挺管用的。程诺一下子就动怒了。
“钱先生,我想问你件事,听说你打算和春风结婚?”
钱唐看我眼,微笑说:“确实好事将近。”
“我不明白耶,钱先生条件也不差吧,为什么不娶和你年龄不相上下的女人?”我听到程诺用甜甜的,洋娃娃般娇滴滴又恶毒语气问钱唐,“因为找不到,还是因为春风年轻更好骗。”
钱唐闻言倒是表情如常,他耐心等着程诺维持不住那洋娃娃的假笑,才再开口:“我只会娶自己满意的女人。如果你认为我现在动念娶春风,只是因为她年轻好骗,这只说明你头脑过于单纯了。春风对我来说是几近完美的姑娘,你却浅薄到只能看她外在的东西。但我虚活几年,有更多判断力,所以才选她当终身伴侣——我这么解释,你懂了吗,春风的同学?”
程诺张了张嘴,她这人向来口齿伶俐的,我头一次看她非常恼火又说不出话的表情。
等回去的路上,钱唐依旧好风度先把程诺送回家,但她下了车,他转头再对我表达隐隐不高兴的情绪。
“你怎么认识这小黄毛的?”
“我告诉过你,她就是程诺啊,她还要参加咱俩婚礼呢。”
钱唐淡淡问:“有必要来吗?”
“总得来点人吧。我身边就这么一个朋友了,请萧磊你又不乐意。”
在这个春节,我和钱唐都是在酒店里过的,因为工人装修房子时把地线接错了。钱唐处理一次后不耐烦起来,索性把这些事情都交给我。与此同时,钱唐母亲松口让我们专心举办婚宴的具体事宜,不需要特意回乡。
“你还没跟你妈妈说,咱俩结婚要一切从简?”
“要解释的事情太多,”钱唐立刻狡辩,“我误导她说先举办一个小型订婚宴,低调为主,不需通知任何亲友。到时候等她独自到场,知道这是正式的婚宴也已经晚了。”
我忍不住虚心求教:“你小时候总这么骗你妈妈,那你都是怎么逃过惩罚的?”
钱唐有点自得天真又隐晦的笑了下:“我总能拉到他人替我背黑锅。”
至此,我俩终于确定了自己在婚姻里的分工,他负责送死,我负责背黑锅。
我和钱唐决定等正式结婚后向发出消息,而正式婚礼就秘密选在我生日过后的第四天,我开学的前一天上午。实际上,虽然钱唐充分考虑了我开学的日子,却彻头彻尾地把我过生日这茬忘了。不过那会,我也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