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曾经的设想里,温梦理应痛斥他的卑劣行为、挂断电话、从此再不理他才对。可此时此刻,她表现得太冷静、太理智了,完全不打算对自己的未婚夫发火。
就好像无论廖维鸣做出怎样出格的举动,在她心里都掀不起一点波澜。
因为她不爱他。
毕竟一个人对于自己的恩人,又怎么会生气呢?她只会感激他的付出、感激他的陪伴,仅此而已。
廖维鸣倚在38楼的落地窗边,俯瞰国贸的万家灯火。
玻璃很凉,寒意穿过衬衫,彻底浸透手臂。在这一刻,他甚至希望那些曾经让自己殚精竭虑的假设,真的发生才好。
原来比戳穿谎言更可怕的,是对方根本就不在意。
“你为什么不生气?”廖维鸣低声又问了一遍,异常固执。
温梦不想再讨论下去了,也不能理解对方的意思:“先不说这个了,我今天会晚一点回家。你别熬夜,早点睡吧。”
电话那头静了许久。
廖维鸣没有答应她。只是在再次开口时,聊起完全不相干的事情:“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在一起的吗?”
温梦当然记得。三年前的一个夜晚,就在这个花坛边上。
两个人看过夜场的电影,廖维鸣送她回家。走到楼下的时候,随意聊了几句话。
而这时,喵。
一只野猫突然从暗处窜了出来,跑得飞快,几乎跳到温梦身上。
温梦吓了一跳,整个人往后仰。
“小心!”廖维鸣急忙伸手,一把拉住了她。力气没有控制好,用得太大。温梦被一下子扯得向前,跌进廖维鸣的怀里。
噗通,噗通。滚烫的心跳。
月亮暧昧地躲在云彩后面,不肯露头。而男人被气氛蛊惑的不想松手,探寻地望向温梦。
温梦犹豫了一下,闭上了眼睛,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
于是廖维鸣吻了下来。
那是一个长长的吻,吻到彼此呼吸的节奏都被彻底打乱,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廖维鸣拉着温梦的手,有点不敢相信似的:“我们这是在一起了?”
温梦小声回道:“嗯。”
不然呢。
“好像是在做梦,你掐我一把吧。”
这剧情太老套了。
温梦笑笑,突然起了坏心思,决定满足一下廖维鸣的愿望——她抬起手,在他胳膊上狠狠地拧了一把。
“嘶——你还真下狠手啊!”廖维鸣一张脸皱起来,夸张地跳开两步。
而温梦一脸诚恳地对他说:“够吗?不够的话我还可以再多掐两下。”
“够了够了。”闹过之后,廖维鸣反倒美滋滋地笑了,“明明挺疼,怎么还是觉得跟做梦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