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个屁。”池砚挥挥手,说:“拿着学霸用过的笔,必定功成名就。”
“你抬举了,我不算学霸。”裴问余知道池砚是找借口胡说八道,没理他的马屁,“还有半管墨,保佑不了你多久,省着点写。”
晚上下了晚自习,池砚去‘我的猫’等了会儿裴问余,等到十点半,还不见人。池砚估摸着他今天晚上可能是不来了,又坐了十来分钟,搁了饭钱,躲着沈老板就溜了。沈老板最近不知道发什么瘟,见谁都不给好脸色,池砚怕触他霉头,这两天出入都避开他。
池砚踩着自行车慢悠悠地晃在路上,他有点想去超市看看裴问余,可转念又觉得自己不像话——白天在学校低头不见抬头见,晚上还想着,简直不可理喻。
想到这儿,他打了个拐,转头回家。池砚拐进了一个弄堂,这个弄堂杵在学校与新城区中间,作为一个新旧屏障,白天都多热闹,晚上就有多寂静。
瓦亮的白炽灯贯穿整条小路,凹凸不平的路面颠簸着人和自行车,野猫打翻了垃圾桶,准备吃夜宵,看见池砚,‘喵嗷’一声躲到石板下。池砚没理会,目不斜视地路过,然后,他听见石板后面的转角,传来几声低语。
胁迫和害怕。
池砚本来不想理,他可以当没不知道,奈何听力还不错。
“身上有多少钱,赶紧拿出来!”
紧接着是刀器划拉石壁的声音。
一个人战战兢兢打着结巴说:“我……我就这点钱了……我没……没钱。”
池砚站在原地,抬眼望着路灯,左右为难了一会儿——他实在不想惹事,奈何这位打劫的仁兄声音听着耳熟。
野猫冲他喵了一声,似乎对池砚打扰自己吃夜宵的行为十分不满,催他赶紧走。池砚靠墙把车停好,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对猫说:“等会儿。”
那些人听见了这声响,立刻警惕起来,“谁?!”
池砚亮了相,看见打劫和被打劫的总共就三个人,还有两个还是老熟人,‘噗嗤’一声没忍住。
“怎么又是你!”光头看见池砚眼皮就跳,一口恶气不上不下。
站在他身边的小菜鸟腿打着哆嗦,想起了被池砚暴揍的恐惧。
“我还想问呢,怎么老是你。”池砚也不慌,抱着胳膊,“打劫能不能走远点,我也不想老看见你。”
光头看了看池砚身后,吃不准他有几个人。
“别看了。”池砚说:“就我一个人。”
光头冷哼一声,有了底气,摆足架势,说:“就你一个人也敢管这闲事。”
“为什么不敢。”池砚手指着小菜鸟,说:“你带着他是几个意思,师傅带徒弟积累素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