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让池砚一顿嘲讽气不打一处来,小菜鸟憋红了脸,拉住快要暴走的光头,小声说:“大哥,别……别闹大了,赵哥不让我们干这种事儿,让他知道了,过不去!”
虽然光头被池砚气个半死,但理智犹存,他把搜刮来的钱全部装进自己口袋,恶狠狠地对池砚说:“咱们走着瞧!”
池砚看着光头走远,听见后面的野猫吃饱喝足后探头的动静,打量着被打劫的人。
这人垂着头,脸上那副看着厚重的眼镜,似乎把他的头压得更低,个子很小,穿着高中校服,却像个初中生,太暗了,池砚看不清他的脸。
“我走了,你自己小心点吧。”池砚说完,变转身离开。
那人听了这话,抬起头,声若蚊蝇般说:“谢谢你啊池砚。”
池砚刚跨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小个子抬起一点头,缓过了惊恐的劲儿。池砚觉得他眼熟,但依旧没想起来是谁。
他问:“你认识我啊?”
小个子抬了下眼镜,指着自己说:“我叫付轮轮,我俩同班,我坐第三排。”
池砚一拍脑门,顿时不好意思了——直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把班里的人认全乎。
付轮轮见池砚不认得自己,脸有些红,又把脑袋垂了下去。
既然认识,池砚就不太好把人留下,自己一个人走。他随口问了一句:“你家住哪儿啊?我跟你一起走吧。”
付轮轮欣喜若狂,呲溜着鼻子,抬起手臂,指着右边,说“那儿。”
跟自己家行成一个完美直角,池砚叹一口气,说:“走吧。”
晚上十一点,超市关门之后,裴问余本想直接回家,但奈何自己的双腿不听大脑使唤,走着走着,就走到了‘我的猫’店门前。
大门紧锁,店里没有留灯,该在的人不在,今天没有人等他。裴问余站着,吸完一根烟,他看着吐出的眼圈消散在夜色里,特嫌弃地跟自己说:“傻逼。”
‘我的猫’对面就是公交站,裴问余没让自己做傻逼太久,等车准备回家。
深更半夜,裴问余站在公交车站台上,看见对面人行道上走了两个人,准确地说是一个背着另一个。
沈老板垂着手臂,拎着空啤酒瓶,埋头趴在姜默背上,大概是醉过去了。姜默拍了两下门,没得到任何回应,颠了颠身上的人说:“门锁了,没人。”
沈老板依旧没抬头,呢喃着:“钥匙在我裤兜里……”
“说话就说话,吹什么气!”
就这样子,姜默都没把沈老板放下。他依着这个姿势,拖着沈老板的屁股,超高难度弯着手腕摸他裤兜里的钥匙。沈老板似乎被弄痒了,低笑一声,动了动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