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这样轻描淡写,但池砚经历过创业,知道其中心酸,尤其是应酬这块,他实在想象不出裴问余陪酒服软的样子,“那你呢?”
裴问余一愣,“我不善与人交际,他们也都知道,除非是指名道姓要我出场,我一般不太出去应酬。”
听到这儿,池砚的心稍微回来一些,他又喝了一口水压惊,“后来呢?”
裴问余有问必答,他不疾不徐地说:“后来我们作为备选项目的一个网游意外火了,从那时候开始,公司慢慢盈利,做到现在,再这一行业里,也算有点知名度了。”
他简单明了的对分开十年时间的经历做了介绍,尽量能让池砚听得懂,池砚也确实听明白了——反正裴问余现在是自己做自己的主。
“噢……”池砚开玩笑地说:“那也该叫你一声裴总了。”
“不敢当,我现在还是没车没房,两手空空的。”裴问余无奈地说:“前几年我们几个才把贷款的利息和本金全还上。现在我们有好几个团队在研发不同的项目,这帮人的工资可都不便宜,我不揪着点神经,随时都得吃土。”
池砚:“那也没必要时时刻刻提心吊胆吧,偶尔放松点,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嗯。”裴问余勾了勾唇角,直视着池砚,说:“不过我现在得存钱还债,债还清了,才能卸下这一身的压力。”
池砚知道他所说的债指的是什么,他垂着眼眸,叹了一声气,并没有再说什么。
裴问余给池砚夹了一块炒鸡蛋,说:“你还想什么想问的吗?”
池砚稍微怔了怔,他顺着那笔债,想到了很多事情,突然灵光一闪,发现有个事情不太对。
“你那个舅舅呢?”
裴问余现在当老板,虽然说得谦虚,但是在外人看来,老板就等于有钱,那他都有钱了,他那个属蚊子的舅舅没凑上来戳两针下嘴吸血吗?
当池砚提起缪世良的时候,裴问余的反应不大,表情甚至都没变化,他像评价一个外人一样,毫无情绪地说:“他死了。”
“什么!?”池砚听到这个,首先头皮一炸,他下意识地抓住裴问余刚在桌上的手,反应大的有些夸张。
“你放心吧。”裴问余在池砚的手掌心挠了挠,失笑,“跟我没关系,不是我干的。”
池砚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点过激,他尴尬地咳了一声,问:“怎么回事啊?”
裴问余说:“在我大二下半学期的时候接到警察的电话,问我认不认识缪世良,我当时以为他又在哪儿输了精光,讨债的打电话故意炸我,所以我没理。后来才知道,那真是公安局,警察告诉我缪世良坐牢了,问我需不需要探监,我拒绝了。”
“……”池砚:“他为什么坐牢?”
裴问余想了想,“说是藏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