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厌辞虽知他是棠溪追的人,没来工部认个门,也觉得生疏。
看看赵臻,应该是晓得几分内情的,但不全面,而邵博就完全不晓得了,看他时目光的敌意很大。
“今日来也不为别的,殿下觉得邵大人这衙门不干净,咱就得证明它干净。
都是为朝廷办事,为陛下效忠,为百姓谋福祉安康,你说,万一哪个河渠出了差错,毁了堤坝,那就是一县一城百姓的事情,陛下都得下罪己诏,不拿几条人命填上,怎么平息天怒人怨?”
“咱们呐,也难做。”赵臻呷了口茶,“上头的事情就不说了,底下百姓不解,就把当官的都当成鱼肉百姓的货色,这不是一棍子打死所有人么,真正想要为百姓做事的人呐,应该团结起来,别被这污浊沾了身。”
“赵大人想如何团结?”
“这就看裴祭酒怎么看待邵大人这个案子了。”
这话一开口,邵博的心这才彻底踏实下来。
打自进门起,他就觉得这个上司是来给他撑场子的,现在亲自下场为他说话,到底心怀感激。
裴厌辞拿出太子签下的谕令,在二人想要拒绝前道:“殿下也知工部的事务耽搁不得,此次前来,只是派我翻阅工部那些账目。”
“邵大人,你通知底下人,将最近五年的账目,全部出来,给裴大人过目,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
裴厌辞暗笑,他们这些人总有一个通病,开口闭口不忘上边的皇帝,下边的百姓,对于自己,那是一身正气,光明磊落,坦坦荡荡。
这又不关身正不正的事情,太子谕令在这压着,不拿也得拿。
“不急,邵大人慢慢整,免得错漏些甚,还以为我们冤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