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小伤,无妨。”孟扶渊云淡风轻地摇头,又问,“汴掌门深夜来访,究竟为何事?”
孟扶渊说是小伤,汴清予便不再问,只是客套一句,“庄主赶路辛苦了。”
接下来,他便开门见山,直戳要害地问道:“我请庄主去潜鸾山,破开令尊设下的阵法,想必定能找到一些大战残存的痕迹,不知庄主可有什么重大发现?”
孟扶渊前去徐州潜鸾山,就是得到汴清予的指示,更甚者,他之所以知道潜鸾山的阵法是孟思和设下的,也是从汴清予这里得到的消息。
现在,汴清予问他,可有重大发现?
孟扶渊竟然咂出一丝可笑的意味出来,汴清予似乎什么都知道,而且并不是体现在偶然的一两件事情上,汴清予是几乎事事如此。
但是汴清予不会对自己开诚布公,孟扶渊一直都知道,这次他甚至连多问一句“不知汴掌门如何得到的消息,才知那潜鸾山的阵法是我父亲的杰作”都没有,因为他心知肚明,不过是白费口舌罢了。
孟扶渊认真道:“此行收获颇多。概括起来,有三件事。”
汴清予便道:“你且与我细细道来。”
“好。”孟扶渊郑重道,“第一件事,是我听到一首打油诗,其目的或许是为了造势,效仿民间起义,可比天降旨意,似乎是为了让某些事情,更让人信服。”
“打油诗?”汴清予微微奇道。
“是。”
孟扶渊便将自己听到的打油诗,一字不落,原原本本复述给汴清予听。
“汴掌门也心思通透,想来,怕是也听懂这打油诗里的玄机了吧?首联说的是赤焰帮被害一事,而颔联,似乎在暗示开阳派有端倪——”
孟扶渊陡然沉声道:“而现在,开阳派也确确实实出事了。”
汴清予点头,淡漠到仿佛绝情绝欲的脸上依然没有多余的情绪,也没有追问后两句诗句,也不再深入讨论诗句的背后的深层含义,片刻无言后,他说道:“庄主且说说第二件事吧。”
孟扶渊便娓娓道来,“数日前,我曾传信予你,据我从昭元寺和陵皓阁两派得到的可靠消息,《陵元功法》的运功原理与江湖公认的“邪教”不谋而合,然而,近日我在潜鸾山山谷石壁之上,发现了类似邪教,与正派理论背离的功法片段,我结合其中关键的字词猜测,或许就是江湖失传已久的《陵元功法》,但也有可能是魔教功法,我也不敢妄言。”
汴清予又问道:“那你抄下来了吗?”
孟扶渊立即将自己抄写的纸张掏出,打开,递给对面的人。
清晰可见的墨迹展现在汴清予面前,一览无余,汴清予心中通读一遍,仍旧是不悲不喜地颔首,继续道:“你再说说看第三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