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澄张了张嘴,江渊把他所有的内疚和担心都围在一个小角落里然后温柔蚕食,不想让他有一点心理上的不安与无措,即使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忘记外边流动的时间,忘记将他抱在怀里的人生理上的血液循环,江渊也温柔的,耐心的将这些全然收盘,并迅速安抚他的情绪,不愿让他有一点做错事的过错感。
这种无下限的宠溺与纵容让景澄有种朦胧的梦幻感,可同时又有种沉甸甸的实感,因为江渊就在他怀里,他抱着他,即使再觉得梦幻,可那就是真实。
江渊感受到背上那逐渐收紧的手臂,问道:“怎么不说话了澄澄?”
景澄闭了闭眼睛,然后道:“我觉得你说的话在内涵我。”
江渊一愣,旋即笑了出来,道:“澄澄,不要你觉得,大胆一点,死鸭子嘴硬我就是在说你。”
景澄反驳道:“我哪有死鸭子嘴硬,我只是觉得不该说……”
江渊站直身体低头看他,李维已经伏法,原本就打算在他变回来之后与他好好谈谈这些事,可是又发生了别的事,不过现在既然话说到这儿,也有心带他转移一下注意力,于是道:“澄澄,以后不许再用自己替任何人承担不该你承担的事情,你得记住,一切有我在,明白了吗?”
景澄听懂了他的一语双关,既是说李维那件事,也是说今天这件事,江渊在告诉他不论发生了什么都会一直在他身边,他点点头,道:“嗯。”
江渊把眼药水拧开,然后托着他的头往他的眼睛中滴了两滴,又让他闭眼转转眼球,问道:“好点儿了吗?”
景澄眼角流出一些药水又被江渊的指腹擦去,道:“好点儿。”
“江渊。”景澄闭着眼喊了一声他的名字,然后道:“我没有硬逞英雄,也从来没觉得我是个英雄,我当时只是觉得把这件事说出来并不合适,说与不说,那也应该是黎念和她的父母才能决定的事情,贸然把这件事暴露给并不熟悉的人是个不明智的选择,谣传太过言不符实,就连老师们……也可能不是全然负责的人……”
“我看见他们那样说我的确很委屈,也很难过,可是江渊——”景澄睁开湿漉漉的眼睛看他,“我并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