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星辰,日月合分。
这是一个与太徽截然不同的时空。
晶莹的六角雪花飘落,猫爷瞳孔竖起,对谢苍山道:“你究竟,何种来历?”
冥使可不只是会撒娇露肚皮的猫咪,它谨慎且敏锐,尤其是在对方隐瞒了如此深重的背景时,猫爷要有自己的判断。
而谢苍山猜想,爻镜术的载体也许与天道有关,不是太徽,也是相似的境界,故而才会有这么大的威力,能直接鉴照出穿书局。
只是这些已经无关紧要,说破天不过是篡改者从其他地方偷来的天道法器。
打碎镜术才是关键。
他理解柳逢的顾虑,打开了玻璃门,对他们道:“不如先进去说罢。”
柳逢轻巧地落在地上,跨过桐木长廊,就和那扫地的圆盘打了个照面。
它朝对方疯狂龇牙,对方淡定扫它的猫毛,柳逢一爪子下去,圆盘上留了三道抓痕。
屋内十分宽敞亮堂,还格外暖和,却不见地炉火石,木台上的玲珑山水加湿器正在吐出薄薄的水雾,湿度温度都刚刚好。
因天光系统设定的季节已经轮换至冬天,室内的摆设也做了应季的改变,比如厚绒的地毯,更加软绵的沙发,随处可见的手炉,还有不知哪个境界里淘来的装花生瓜子核桃的开花果盘。
谢苍山忽然庆幸,苍生天道是位喜欢古色古香的老爷子,而不是像天命天道那样追求潮流和全自动化。
否则他真不知如何与他们解释,沙发为什么会按摩,桌子为什么能触屏,以及为什么会有个仿生人过来问你想吃沙拉还是焗饭,要不要冰可乐。
其实乔岩早知道他师父来自另一个境界,也大抵猜到是与太徽大为不同的地方,可今日亲眼看到,还是十分震撼。
他坐在沙发上,见他师父不知出哪里抓了一个发光的薄板出来。
噼里啪啦拍了一阵,其上便密密麻麻开始浮现图形和数字文字。
“师父,你还有灵力啊?”
乔岩撑了下胳膊坐在沙发上,因还是矮矮墩墩的样子,重心没稳,整个人都差点陷在里面。
他费了半天劲儿才坐正,问道:“这个地方是与障类似,也是灵力构成?”
“确实是由灵力构成,但我手上这个不是灵力,你可以看成一种用灵石启用的阵法。”谢苍山一目十行读毕光板,道:“可以定了,这面爻镜的本体来自太微,理想假设是零存活。”
又拉下一页,忽然语气嫌弃,低声道:“程度编的真不怎么样。”
这感觉就似曾相识了。
乔岩眼中酸涩,很想问一问他,究竟是如何回转太徽的。
谢苍山看出他的心绪起伏,默了片刻,道:“虽然太直白不好,可事实便是如此,我确实应该已经魂飞魄散了。”
他收起光板,不点大的个子,双袖交叠,坐的端正,放缓了声音道:“寄在这木傀中的,是我用秘术存留的神魂残片,并不能真正与木傀相容。”
他点到为止,乔岩眼眶却红的更甚,哑声道:“那兰因……”
“……他或许已经猜到。”谢苍山半垂了眼,似乎也难以再续,再抬眸时,笑问道:“你们这些年,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