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先生笑道:“咱们X大的高材生也说自己‘不学无术’了?”
辛桃馥笑着说:“X大的高材生?先生是说您自己吗?”
殷先生微微一笑:“都是。”
说着,殷先生举起杯子:“敬高材生。”
辛桃馥便举着装可乐的玻璃杯和殷先生碰杯:“敬高材生。”
辛桃馥抿了一口可乐,心里觉得好笑:其实他酒量很好,但爱在殷先生面前装天真单纯,所以就假装自己不喝酒。殷先生虽然是个老练聪明的人,倒还真的在这一点上被辛桃馥给骗过了。
他很认真地认为辛桃馥就是一个滴酒不沾的好孩子。
辛桃馥又道:“殷先生从前在X大读书的时候,也参加社团吗?”
“参加。”殷先生今天似乎心情不错,很愿意和辛桃馥多说几句,“你听说过‘丝竹社’吗?”
辛桃馥冷不防听到“丝竹社”三个字,不免想起朱思贤和黎度云,心里就不自在。他咳了咳,让自己平复一点儿心绪,才说:“知道,这个社团很有名。是搞音乐的嘛。”
“与其说搞音乐,不如说是搞交际的。”殷先生说话倒是直白,“殷相司君四个家族都有人在里面的。”
“都有吗?”辛桃馥闻言是有些惊讶的,“我只知道社长是司家的公子。”
“嗯,一直以来都是司家的做社长,毕竟社团设立之初就是这么一回事。”殷先生答。
辛桃馥好奇地问:“这个社团设立多久了?”
“怕有百年了。”殷先生眼珠往旁侧了侧,像是在回忆旧事,“殷相司君家的太爷爷四人都是X大的学生,也都是音乐才华横溢的人。其中以司老太爷的音乐造诣最高,他成立了这个社团。作为传统,我们每一代都要有人加入这个社团,而且其中必须包括本家的公子,但凡有什么大活动,也得捧场。如果本家公子未上大学或已经毕业,也可让旁支的去应付。”
殷相司君四大家族延绵了好几代,所以也繁衍出很多旁支。这些旁支的亲戚挂着这个“尊贵”的姓氏,心气自然和普通“平民百姓”不同,为了更靠近“上层圈子”,都是挤破头要考X大、进丝竹社的。
辛桃馥越听越好奇:“这就怪了,如果本家公子是个不好丝竹的呢?或者本家公子没……”辛桃馥本想说“没考上X大”,发现言语不妥,便改口道:“没想考X大呢?”
“这是传统,是规矩。”殷先生这话说得淡,却有一种一锤定音的利落感。
辛桃馥愣了一下:“规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