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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回确实被秦肃脸颊上那两行泪所震撼,唤回了几分往日的理智。

    “师尊……师尊……”两根拇指在秦肃两颊游走,努力地把上面残留的湿意擦得一点也不剩,再开口时,方回的声音里已充斥着恐慌,“师尊你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谁欺负你了?告诉回儿,究竟是谁敢欺负你!”

    秦肃无语极了,心道此处只有你我两人,除了你,谁还能有这个本事!难不成还是我把自己弄成这样的?

    但是为了不再刺激方回,他没有这么说,而是采取了一种迂回的方式:“坏人已经被你赶跑啦,你做得很好,”秦肃勉强扯扯唇角,又抖了抖腕上的铁链,试图用言语诱他放开自己,“回儿快替为师松开,为师身上有些疼,肚子……肚子不舒服。”

    方回起先是想也没想,就按照秦肃的说法去做了。

    可是一触碰到秦肃腕间的铁链,他猛然反应过来,理智也重新丢失,语气狂妄暴躁,眸色亦染上了赤红:“放?师尊可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到了这步田地,师尊竟还在迷惑回儿么?”

    至此,那两行清泪的作用宣告失效。

    为了惩罚秦肃,方回的双唇狠狠吻上了秦肃,在他口腔里一通肆虐横搅,舔够了心爱之人的津|液,这才罢休。

    秦肃脸色苍白,一对形状完美的唇瓣被方回肆虐过后,显得异常艳丽夺目,心下却暗暗为方回的变化感到焦心,一计不成,只能另寻他法。

    延续了先前的借口,他的喘息变得粗重,眉心微蹙,双目半阖,胸膛起伏得更加剧烈,臃肿的身躯略微弓起,尽量坐实了腹痛的说辞。

    方回却已经不再像先前那么容易上当,他已经认定了秦肃在装,意图博取他的同情。

    此时此刻,事情已经不是谁退一步的问题了,秦肃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既然已经装了,就只能一装到底,感情的世界里,谁先心软,谁就输了!

    他的眉眼表现得愈发痛苦,整个身体尽可能地弓起,为了增加可信度,甚至微微地发起抖来。

    方回与他靠得极近,自然能察觉到他的每一分细微变化,眸光一凝,忽而扪心自问:是我误会了么?难道,他是真的疼?

    手掌将信将疑地顺着秦肃胸膛抚下去,掌心的明显触感昭示着孩子此时正动得剧烈,连带着方回的手也跟着一上一下地起伏。

    于是他心里不由的再度升起那个疑问:莫非……真的是我错了?

    秦肃眼看着时机将近,遂眸露悲凉,有气无力地开口说道:“回儿竟当真这么狠心?呃|……你便是不心疼为师,也该心疼心疼为师肚里那个!”

    余光瞥见方回长睫微颤,似心有震动,便又添了几声悲凉的笑:“都道天下做父亲的都是一个样,只需撒个种……便可不管不顾了,做母亲的……却不仅要受十月怀胎之苦,还要生、要养……所以父亲做得到不闻不问,母亲却是怎么也割舍不下的……我从前是不愿意相信的,呃|……如今却是不得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