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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仿佛是力气不济,把这一番话说得断断续续,也将自己的痛苦表露得淋漓尽致,活像个怀着身孕却被夫家遗弃的可怜虫,苍白的脸色和颤颤巍巍挺着的大腹,此刻成了他强有力的助攻。

    哪怕是个旁观者,看了这一番入情入理的唱念做打都是要不忍心的,何况是身在局中的方回。

    疯狂的情绪摇摇欲坠,理智挣扎着开始回笼,方回正处在再度被秦肃蛊惑的边缘。

    就在这时,秦肃弓起的身体忽然松开了,他表现得好像连支撑身体弓起的力道都没有了,唯一能做的,就剩下无力地仰躺着,一副别无他法、只能任由剧烈腹痛夺去生命精气的模样。

    濒死的感觉……当年产下蜓儿那时,不就是去掉了半条命么?

    秦肃曾真真切切地有过这种体验,此时,便能将这种感觉模仿得惟妙惟肖。

    此情此景之下,方回终于再也绷不住了,他心慌起来,用最快的速度松开了捆绑在秦肃四肢的铁链。

    而后不等他有所反应,秦肃便挣扎着蜷缩起来,唇色苍白如纸,一双眼眸空洞地睁着,毫无焦距,双腿蜷起,双臂紧紧抱住大腹,模样瞧着可怜极了。

    方回看在眼里,一时不知该如何帮他,思及自己先前仿佛着魔一样的举动,更是悔得心肝儿都颤了。

    “师尊,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他不敢再去碰秦肃,又实在帮不上忙,慌起来,只能狠狠地锤自己的头,作为自己伤害秦肃的惩罚:“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对于他的举动说辞,秦肃好似完全看不见一样,整个人显得无比漠然,仿佛已经难受得失去了对外界的反应能力。

    方回忽然一愣,想起了什么,忙起身跑去倒了杯水,端过来喂到秦肃唇边:“师尊想是渴了,来,喝点水。”

    秦肃依然一动不动,仿佛是被方回先前的举动伤害到极致了。

    方回又是急又是悔,竟衍生出了自说自话的能力:“不渴……那定是饿了,饿了……我去为师尊盛饭,师尊且等一等,马上就来,马上就来……”

    说完就放下水杯,飞也似的跑出了房间,就像他说的那样,去为秦肃盛饭,饭菜先前已经准备好,只需要去盛起来便可。

    等到他离开房间,秦肃终于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