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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易是一个月,本将军已经放了大人好几日,现在这样有何不妥吗?”

    “……”

    巫郁年低喘一声,额角沁出些薄汗,“……没有。”

    他再次提起笔,左手托住右手轻颤的小臂,稳稳当当的落下一个字。

    直到最后一句话,写到中间的时候突然断了许久,几案上砚台中原本平静的的墨汁,开始晃动不止。

    巫郁年的腰被紧紧攥着,他失神的仰起头,脆弱的喉结上下滚动,眼睫上沾了点水,眼神失焦的望向外面

    漫天夕阳的金光,依稀有一道模糊不清的影子。

    他好像看见了一双疯狂愤怒的紫瞳,看见寂殒就站在窗边,戴着颈锁,眼眶通红。但是一眨眼,那幻觉似的黑影就消失不见。

    巫郁年强撑着,将信上最后一句话写完,身上已经是大汗淋漓。他近乎虚脱的将笔放好,回信压在新纸之下,免得弄脏。

    程宿看着巫郁年右手腕上印记似的黑藤也没有多想,以为是巫族的记号,他低头看着巫郁年的苍白紧实的小腹,若有所思。

    片刻后,他拿了方才巫郁年给月铮回信的那支笔,重新蘸了墨水,在他身上细细画了一朵花。

    冰凉的触感一落在身上,巫郁年身体一弹,挣扎起来,“程…程宿……”

    程宿挑眉,单手攥住他两手的手腕,压在巫郁年头顶,意有所指道:“大人,别乱动,万一不小心滑到别的地方…可不好洗啊……”

    这花是他在边疆看见的,名曰格森蝶,意思是情人之泪。美而惑人,墨迹在巫郁年身上游走,他小腹上悄然绽开了一朵黑色妖异的花,花瓣甚至延伸到后腰的位置。

    白与黑交织成最蛊惑人心的图。

    巫郁年偏过头去,轻喘着,试图遮着自己的脸。

    程宿画完之后,将笔一扔,满意的看了看,“画完了,”他抱着巫郁年起来,往床榻走去,“刚才停了许久,叫大人久等了,本将军会好好补偿的。”

    至夜深。

    窗户徐徐吹进来令人舒适的微风,吹动几案上的纸,隐约能看见回信上写着几句话

    [……甚喜,乍见之欢,久处不厌。

    若缘分足够,定引君为知己,高山流水,共往赏之。]

    往后十几日,月铮日日来信。

    巫郁年也一封不落的回。

    他们从不谈国事,只是月铮的信越来越长,谈及的事情也越来越多。他好像去过很多地方,聊的大多都是些有趣的风俗人情。

    可巫郁年从未离开过皇城。每次看这些信总是会出神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