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矜身上围裙还没脱,笑眯眯的将热腾腾饭菜放在保温盒里,打算给纪知声送过去。
然而他刚走到纪知声家门口,门打开了。
席矜抬头,微微一愣。
纪知声看样子正打算出门,眸色淡淡的看了过来。
他指尖夹了一根烟,头发捋了上去,露出饱满的额头,宽松的长款衬衣掖了一角,隐约能看见劲瘦的腰身。
左耳垂上戴了一颗黑色的耳钻,领口开到锁骨,上面用纹身贴贴了一朵妖蓝的花。
席矜甚至可以闻见他身上清淡的香水味。
“……”
这和他想象的独自悲伤的小可怜形象完全不同。
怎么?回家之后这么快就恢复了吗?
纪知声眯眼,倚在门边,掸了掸指间的烟,扬唇笑了下,语调慵懒:“有事?”
席矜蓦的回神,他提着自己的保温盒,下意识扯了扯自己身上的围裙,挠头道:“哦……就是,给你做了晚饭,送过来。”
他一下想起来之前在吊臂上自己向纪知声表白的样子,先刨白心意的人,无论性格如何,总是会在喜欢的热面前底气不足,席矜耳尖默不作声的红了。
纪知声那晚不可能没听见。
“这样啊……”纪知声笑道,“不过不用了,我今晚不在家吃。”
席矜追问:“那你去哪?”
纪知声关上门,手里拿着车钥匙,漫不经心道:“去夜店,找人玩玩。”
“夜店?玩?”席矜忽然想起来,他们两个第二次见面就是在夜店,他提着保温盒的手无声紧了紧。
但是他好像没有什么立场不让纪知声去,席矜哦了一声,语气没什么起伏:“……那你几点回来,我给你在锅里热……”
纪知声:“也不用了,我今晚不回来了,夜店旁边就有8号公馆,很方便。”
席矜沉默站在原地。
电梯就在几步远,纪知声前脚刚迈进电梯里,身后就传来席矜紧绷的声音
“纪知声,那天在吊臂上,你还记得我说什么了么。”
纪知声顿了下,进了电梯转身,看着席矜的背影。
他脸上仍旧噙着淡淡的笑,银色的镜框戴在他鼻梁上,显得斯文而凉薄。
“记得啊,”他说,“那又怎么样。”
电梯门缓缓关上。
席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