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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回,我当然也要恪守情人准则,不给蔚先生添麻烦。

    等下次见面,再向他道歉。

    第一天鱼缸中的戏份拍摄完成,第二天将妆容进行了修改,开始拍摄了“海中”的部分。

    梅姐说:“今天的感觉很简单——海洋、日光、自由、神秘,温与凉交织,气味的纠缠。”

    我笑:“是广告词吗?”

    “差不多。”梅姐解释,“你尽管拍就好,比起昨天囚在笼中的美感,今天更在意的是广袤和自由。”

    化完妆穿上鱼尾,我坐在水池边。

    自由。

    自由。

    脑海中这两个字转来转去,有关于“自由”,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和一屿的合同到期后的事。

    那时候,我大概和蔚先生早就分道扬镳。

    没了所谓家人的拖累,也浪费了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候,幼年、少年、青年时期,都没有真正为了自己而活。最后唯余一无所有,了无牵挂地过完后半生。

    然后就能被称作是“自由”了么?

    也不对。

    这些年在娱乐圈,在蔚先生身边,多少还算攒下了些钱,算不上一无所有。

    除了演戏,蔚先生还经常给我打钱,他出手阔绰,每次打钱都数额巨大。我兢兢业业完成自己情人的本分,自然不会觉得这钱不该拿、不该花。

    只要手里有钱,未来就有无限可能,总不会像从前一样生活艰难。

    梅姐忽然打断了我的思考,她问:“何枝,为什么你的‘自由’里,会有孤独感呢?”

    我一怔,随即诚恳道:“抱歉,再拍一次,这次我会调整情绪。”

    “不用了。”梅姐却拒绝了我,“这样就很好,比我预想中更好。”

    说完,她又肯定道:“好得多。”

    我:“那就好。”

    第三天的拍摄也正常进行。

    最后一幕要拍我鱼尾幻化成双腿,跌跌撞撞嗅着海水的气味,寻找大海的过程,并不难演。但是为了拍出梅姐想要的,破碎、孤立无援却又坚韧的美感,这段来来回回拍了许多遍。

    大抵人一旦有了艺术家的思维,总喜欢这些矛盾的情绪。

    中途休息时,我坐在椅子上喝水,化妆师为我补妆,小戴在一旁帮忙。没过一会儿,Aidan也走了过来。

    他们几个都是爱说话、好相处的人,凑在一起没多久便开始聊那些圈里圈外的热闹事。

    我不是个喜欢八卦的人,所以大部分时间只是安静听他们说,只有偶尔被他们问到的时候,才会开口说两句。

    都说时尚圈十男九gay,Aidan也没有逃出这个魔咒,此时他正气冲冲地讲述他和前男友之前的爱恨情仇,并且愤愤不平道:“亲爱的,我跟你们说,这男人没几个好东西,我暂时不要恋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