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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皇帝忽然间笑了起来。

    周遭侍从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笑容吓了一跳,面露悚然,不约而同的离他更远一些。

    皇帝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怪不得他会跟杜若离交换身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

    离开椒房殿的时候,皇帝是雄赳赳气昂昂,再回来的时候,就成了戴罪之身,鸡冠子耷拉着,周身都透着一股萎靡。

    庄静郡主心疼坏了:“这是怎么了?走得时候不还好好的吗?”

    她打发了宫人和内侍出去,又拉着皇帝落座,递了一盏热汤到她手上,关怀备至:“瞧你,出去一趟脸都白了,快喝几口暖暖身子,怀着身子呢,可别大意了。”

    皇帝被凄风冷雨捶打了一上午之后,终于再度感知到了人性的温暖,可给予他这样柔情的不是别人,正是杜若离的母亲、杜太尉的妻室,他曾经想除之而后快的杜家主母……

    一股酸涩涌上心头,懊悔、歉疚,还有难以言喻的痛苦纠结在一处,皇帝低着头慢慢啜饮那碗热汤,眼睛里忽然有什么东西热热的涌出,打在汤碗里,溅起一朵小小的水花。

    庄静郡主看得心疼极了:“孩子,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皇帝一句话都不说,死死的咬着嘴唇,只是拿着汤匙的手不住地颤抖。

    庄静郡主劈手将汤碗从他手里夺过,一把将他搂住了,声音发颤,却很温柔:“若离,你要是难过,就哭一会儿吧,没关系,娘在这儿,娘在这儿!”

    隐忍了许久的情绪倾巢而出,皇帝抓着庄静郡主的衣襟放声大哭。

    “都是假的,全都是假的……”

    ……

    皇帝被禁足在椒房殿,芈秋也没有再去看他。

    太后醒过来之后见了儿子,不禁老泪纵横,头一句话就是:“何不杀了那个不孝不悌的贱妇,好叫哀家泄心头之恨!”

    芈秋红着眼睛,用力握住她的手:“母后暂且忍耐几日,待到冬至,朕必然发作杜家,皇后……”

    她冷笑一声。

    太后闻言,遂不再提,只是见淑妃被皇帝那些话伤透了心,一连几日萎靡不振,免不得要悄悄将此事告知,宽慰于她。

    “且再等等,杜氏正如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的,待到冬至,便是她的死期!”

    这消息告诉了淑妃,便等同于送到了玉英殿的案头。

    贤妃细细品味着“冬至”二字,手抚肚腹,唇边溢出一丝幽冷笑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