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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松予立时缩了一下身子。

    赵则年轻摇头,袁松予的懦弱和胆小,超出了他所料。

    他说道:“你大哥去了哪里,我们是真不清楚,你们飞云崖守卫严密,我们远在一叶知秋,能把他怎样呢?”

    袁松予微低着头,那神色,显然是不愿意信、却又找不出更好的说辞。

    “至于令尊,那天他在树林把叶少主打死后,直接就走了。”赵则年光明正大地糊弄他:“你不如顺着回家的路找一找,说不定能找到呢。”

    袁松予的脚迈开半步,大有断念离去之意。

    但赵则年有时候特喜欢做雪上加霜的事:“不过也说不定袁庄主会像当年的叶蔚那样,死因模糊,尸体下落不明。”

    刚说完,如他所料,袁松予浑身发抖起来,脖子缩到了双肩里,畏惧地看看他,看看黑漆漆的棺材和牌位,再看看满厅满院随风飘荡的白幛,一脸惊恐慌乱。

    就好像有猛兽紧追不放,袁松予慌慌张张地窜了出去,朝着大门口的方向。

    葬礼结束,叶秋良表示会尽心尽力打理庄内一切,照顾好老爷,专心等少庄主归来。

    赵则年留下观江楼的地址,和冯越意、秦沛骑马而去。

    路上不断有消息传来,一说是众人怀疑飞云崖庄主和少主的失踪,与姜老爷等人为女儿报仇有关,不过本来就是飞云崖理亏,因此才没有去找姜老爷等人的麻烦。

    一说是袁松予受不了异样目光,那天从一叶知秋离开,一回到家就情绪失控,又是摔东西又是打人的,最后索性解散门下众人,自己躲在庄里不出来。只有在飞云崖辛勤了大半辈子的袁秋,毫无怨言的留了下来。

    而叶蔼那里,是撇得一干二净,都说了是暴病而亡,自然不会有人怀疑其中有猫腻。

    赫赫有名的崇义江四大家族,短短一两个月的时间便盛名衰落,不复以往的荣光。

    赵则年找了个借口,和冯越意、秦沛二人分开,往去青石塘的路上走,只是刚分开没多久,他就有些空虚。

    冯越意和秦沛因为尼姑庵的事儿而责难他时,秦沛怎么说他都觉得无所谓,照例是听听就算了,可冯越意露出那种复杂眼神儿时,他蓦然发现他心里有些发堵,如今回想起来,还有些难受。

    从冯越意对他袒露心扉开始,他们就不再是普通的朋友了,他以为时间久了,某些心思会淡,岂料时间越久,冯越意在他心里的位置越来越突出。

    赵则年仰天长叹一口气,又想到了总对他若即若离的花尚雪,如果他已经开始在意冯越意,那为什么还是不愿意舍弃对花尚雪的感觉?

    赵则年有些烦躁地甩甩头,以前杨致道对他说感情的事最难弄懂时,他还不以为然,如今临到了自己身上,才发现果真搞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