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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时没想到谢赋身后居然连着这样的故事,隔了好半天,轻轻地嗯了一声。

    警报解除,刚刚冒头想要将一切都和盘托出告诉庄晏的话,又被憋回了心里。

    周一照例去开会。雷明一死,愤怒的创世移民客户们几乎把盛时的手机打爆,个个手握一大把票据,要求爆料。

    “盛记者我跟你说,我比他们金额数量都大,你一定要听我说!”电话另一端声嘶力竭,嚷嚷得盛时头痛。

    先前采访时,多数人顾虑重重,巴望着雷明能悄么声地筹到钱补上亏空,因而不愿接受采访。后来雷明跳楼、地震系列报道结束,盛时缓过劲儿把创世移民公司爆雷的报道写完,那些没接受采访的客户又不干了。

    “我的情况最严重。”客户强调,仿佛这时候接受采访,自己的损失就能先于别人得到赔偿。

    盛时耐着性子解释:“报道已经完成了,今天就会刊发,您留意下今天的报道。”

    “可我才是最早受骗、最有代表性的呀。”客户急得声音都变了调,“你怎么不做更详尽的调查呢?你们后续还跟进吗?”

    “后续跟进要看警方处理结果了。”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你这个记者同志怎么回事?你们不是搞舆论监督吗?之前看你采访不是挺积极吗?这会儿怎么说撤就撤了?你眼中是不是只有热点?还有没有老百姓的利益?”

    盛时冷笑:“每一个来找我的当事人,都觉得他是损失最严重、最有代表性的个例。您与其跟我浪费时间,不如直接跟警察沟通。”

    “你怎么说话呢!这是人民记者该有的态度吗?我要——”

    “投诉?随便。”盛时扔出四个字,直接挂了电话。

    “你对采访对象怎么这么大脾气?”庄晏赖在深度部办公室,全程听完了盛时跟采访对象沟通。“给他个爆料邮箱,后续跟不跟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儿。跟他置什么气呀,多个朋友多条路,万一以后还能搞出别的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在我这儿只有一种价值,就是新闻价值。”盛时冷淡道。

    也不是没有把采访对象发展成线人、跟采访对象交朋友的先例,但这种关系毕竟脆弱,比起工作中实实在在的利益捆绑,和从校园时代一起长大的扎实情分,记者和采访对象之间的羁绊,浅得更像是一味调剂。

    快递小哥大步走进办公室,扯着嗓子喊:“盛时的快递——”

    “这儿!”盛时举了下手。他有点意外,他买东西从来不写报社地址,若是有什么爆料材料,也多是写“深度报道部”,极少有直接送到具体记者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