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地弯下腰,凑近她,盯着她眼睛,字句清晰地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御枝对他的靠近毫无防备,被吓得往后仰了下头,心虚地咽咽喉咙。
“没、没有啊。”
“没有你眼神躲什么?”贺忱不信,挑个居高临下的角度睨她,“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
“……”御枝两手背在身后,手指抠了下门板,不吭声。
贺忱看她几秒,又站直,固着她肩膀,将她轻推到一边,抬脚就要往洗漱间里进。
御枝不解:“你干嘛?”
“检查一下。”
贺忱面无表情地瞥她一眼,“看看某人是不是在里面藏狗了。”
……什么和什么。
御枝哭笑不得,又拿不准他是不是在开玩笑,连忙拽住他衬衫袖:“好了好了,我跟你说还不行嘛。”
贺忱闻言停下脚,一副“你最好解释到让我满意”的表情。
“就是……”御枝纠结了下,还是慢吞吞地伸手解开浴帽。一头半湿半干的浓密卷发海藻般散落下来,铺在她肩上。她小声说,“就是这个。”
一对细白软长的兔耳顺着解开的浴帽一起出现在贺忱的目光里。
不太有精神地垂着。
边缘泛着半透明的嫩粉色。
御枝本来还挺忐忑不安,不知道贺忱看见之后会是什么反应。
结果跟前这人对着她沉默几秒,蓦地笑出声:“哦,就这。”
御枝:?
“我以为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贺忱边笑边用手指在兔耳尖拨了下,气息细碎,“搞半天是你买了个情趣发饰,都戴上了还不好意思让我看。”
御枝:??
那对兔耳倏地竖起来,估计是和主人一样懵逼。
“还会动啊。”贺忱来了兴致,手指捏了下,“哪儿买的?怪可爱。”
“……等等,这个不是情趣发饰。”御枝表情有点裂开,试图和他说清楚事实,“这是我的耳朵。”
她补充,“真的耳朵。”
捏在她耳尖的手指僵住了。
贺忱足足花了一分钟去消化她那句话,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啊?”
“这个是我的耳朵。”
御枝控制着兔耳在他掌心挠了挠,仰头看他,严肃道,“我今天中午一觉睡醒,就变成这样了。”
五分钟后。
两人在卧室里一坐一站。
贺忱听完事情发展全过程,崩塌的世界观重新拼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