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夫妻从最开始的就事论事,到后来的冷战,再到最后的离婚,只用了短短几年时间。
但婚离了,人却放不开。
周卿河开始抽烟,开始没日没夜的工作,开始累积阴暗的财富,他想把人唤回来,期望爱情能回到开始。
可是爱情没有回来,他最终将自己送进了监狱,被判有期徒刑六年。
而周礼自己,则开始了他一个人的大学生涯。
林温仿佛在听一个编造出来的故事,周礼讲完后车中再次变得寂静,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情绪在他们周围蔓延。
林温从夜店出来,找到周礼的时候,正好就是吴永江跟周礼面对面之时。
两人开头讲什么她没听到,但吴永江后来说的那些关于周礼父亲的话,她一字不落全听见了。
她不敢过去,更不敢离开,心里隐约预感不妙,结果一恍神的功夫,巷子里的对话突然就转变成了斗殴。
周礼完全失控,她预感成真。
林温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她从小就觉得,听起来再真诚的安慰话也是空洞的,只有行动才能让人感受到真心实意。
可是周礼这人,他真的需要他人的共情和安慰吗?
“傻了?”周礼把手递过来,他手上已经缠好纱布,没事人似的说了句,“打个结。”
“哦……”林温慢半拍,低头给他打了一个蝴蝶结。
打完结,林温看向周礼右手,说:“还有那只手。”
“等一会儿。”周礼道,“你先转过去。”
“……干嘛?”林温不解。
“转过去,别看。”周礼朝她撇了撇手,也不解释。
林温莫名其妙转过身,脸朝着车窗玻璃。
周礼脱下了T恤。
胸口一侧有处淤青,连系安全带都疼,他翻了翻手扶箱上的塑料袋,从里面拿出一瓶药,抬眼时他看见了林温的后脑勺,动作不由一顿。
林温听见背后有塑料袋的悉索声,蹙了蹙眉,她忍不住转头说:“你……”
喉咙像被掐住,她戛然而止,立刻又把头转回去。
周礼的身形并不健壮,他胜在个子高,比例好,没有大块肌肉,但骨骼线条十分流畅完美,每块皮肤底下仿佛都是力量。
这会儿他光着上半身,放下药瓶,拿起矿泉水和纱布,问林温:“你晕血?”
林温脸上发烫,不知道周礼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一个问题。
“什么?”
“是不是晕血?刚才你不敢看那两个人。”
“不是,我不晕血。”
周礼的声音好像就贴在林温背后,林温不自觉地向车门靠近。
“是血太多了,我没见过这样的,所以有点害怕。”
“嗯,别动。”周礼往纱布上浇了一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