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说穿了,她也不过是突然想问未婚夫一句话,但要是早知道冲动的结果只是让自己更加憋屈的话,一定不会那么缺心眼的。
离开咖啡馆,伍春秋准备在不远处的路口打车,没注意到身边有个水坑,于是很快被一辆路过的黑色的私家轿车溅了自己一身泥。
她泛红的眼眶还没消肿,不想让人细琢磨这份狼狈的由来,连忙跟走下车来急忙道歉的车主摆手,很快上了一辆出租车,却心神不宁的说错了地址,直到到了目的地才意识到那儿不是她未婚夫的住处,又让司机绕了一个大圈将她送过去。
谁知又遇到大塞车,这一来一回的打车费竟然花去了一百多块,而伍春秋翻遍了所有口袋只勉强凑到九十五元,只好打电话叫未婚夫出来给她送钱。
电话里,未婚夫张口就是一顿指责,送钱来时还黑着一张脸,当着出租车司机的面又是一顿数落,伍春秋觉得委屈,眼瞅着又要哭了。
未料他未婚夫已经坐进了出租车的副驾驶座,并且告诉伍春秋,他才约了一对同乡吃饭,让她作陪。
伍春秋这才觉得自己太过荒唐,她老远跑来只是想问未婚夫一句你到底爱不爱我,甚至在路上还在不停地假设,要是他说爱,她该如何回答,要是他说喜欢,她又当如何是好。
然而这一切的幻想还未付诸现实,就已经被他送钱的态度扼杀在摇篮里了。
那个问题还用问么,他的行动已经回答了一切,而最荒唐的是,她竟然对这个人抱有幻想,连个招呼也不打就莫名冲动的跑来,仅仅是为了一个不可能的人。
我不舒服,不去了。
伍春秋撂下这句话,就下了车,不给未婚夫半点犹豫的时间,一转身就招手拦了另一辆出租车,上车以后迅速说了自家的地址,让家里人在半小时后拿着三十块钱到楼下等候。
直到伍春秋进了家门将自己关进卧室里,未婚夫都没有打过一通电话,好似她方才的失常全都无关他的痛痒。
周沫听到此处,揉揉太阳穴,问道:你确定你们相爱么?
同样一个问题,先后分别出自夏行止和周沫两人的嘴里。伍春秋一阵恍惚。
夏行止也这么问过,这两天我也在这么问自己。到底我和他是不是相爱?为什么我会在还没找到我想要的答案之前就冒冒然订婚呢?我追求的到底是什么?结论是,我真是疯了才会跟这个人相亲,竟然还会把心思花在他身上,他高兴我就高兴,他生气我也心情不好,他饿了我陪他吃东西,他病了我还要去他家里端茶递水,就连他说他要一个人静一静,我也要立刻消失!我真是吃顶了我!
三个字形容:贱骨头。
那以后怎么办?周沫一针见血道:你们不是要结婚了么,总不能这么一直耗着吧。
结婚?还是算了吧,我决定踹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