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皎整个人扑了上去,不管三七二十一用力捂住了他的嘴:“别说了!你是不是疯了!”
颜承到底是个男人,将她用力一推推开,说道:“我没疯,只是心里快给憋疯了,为什么他敢做不敢当,你知不知道他非但毁了三妹妹,更害了我?”
宋皎提心吊胆,瞄着门口,生恐有人过来,又怕有人偷听,快步跑到门边左右张望,幸而无人。
她转身看着颜承:“你,你在说什么?什么害了你?”
“我跟蔡家姐姐的姻缘只怕就此了结了。”颜承垂着双臂,颓然地说道。
“什么?是英平侯家的二姑娘吗?好好儿的不是即将要下聘了的吗?”宋皎吃惊。
英平侯蔡家是故旧勋爵,府内次女娴静温婉,颜家先前正欲为颜承求聘,蔡家觉着颜承出身名门,教养极佳,相貌堂堂,正也是个良配,两家的妇人先通了气儿,都觉不错,已经悄悄地在选日子了。
然而就在今日,蔡家那边派了人来说,之前所约作废,女儿将另择他人。
颜府大惊,夫人急去询问究竟,原来老侯爷是个最古板的人,听说颜家三小姐光天化日之下险些被人糟蹋,心中极为不快,觉着这不是正经大家子里能发生的事儿,因而不愿意孙女嫁到颜家,免得也沾了那邪气,带累了家风。
颜承颇为中意那蔡二小姐,如今好好一门亲事竟被毁了,心中自然忧闷。
宋皎听又惊又且无奈,颜文宁的事情明明是无妄之灾,那老侯爷实在是食古不化的很,但她同时也清楚,其实在一些世家大族尤其是旧勋贵之中,这种风气绝不罕见。
颜家还算不得那种太因循守旧的家风,不然的话出了这种事,颜文宁哪里还能有机会闹,早就给悄悄地除之灭口了。
宋皎没有办法安抚颜承,镇定片刻,她只说:“颜兄,你要还把我当朋友,便听我一句话,你方才所说的这些,今天晚上就都留在这儿,以千万别再说给第三人知道了。”
颜承道:“到如今,你还替他着想?让你替他顶罪也就罢了,你可知那天若不是太子拦住了父亲,你就死在府里了!他可没有出手救你!”
宋皎已经打定主意把此事忘了,但现在听颜承提起,心仍是忍不住抽了抽,她苦笑了笑:“又何必再说呢,这也是周瑜打黄盖,愿打愿挨吧。”
颜承喃喃:“我原先以为他是个端谨仁明的贤王,可现在看来……”
“颜兄!”宋皎忍无可忍,“你忘了我刚才叮嘱的吗?我并不只是为了豫王殿下着想,而也是为了颜家!王爷虽非完人,但也不是那种色字当头的,那天是有人在三姑娘房里动了手脚,此事你若细问三姑娘必会看出端倪,而王爷也是被人陷害而已……你真正该憎恨的是那背下手之人。”
颜承愕然地看着她,半晌才道:“我简直不能相信有人竟敢在颜府对王爷下手。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本事,这样毒的居心?”
宋皎摇头道:“我想王爷一定暗中在查,迟早会有个交代的。”
这夜,宋皎跟颜承分别,在她的规劝开解下,大公子也终于答应了不再追究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