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绝不信豫王会看上颜文宁。
“母后。”相比较皇后的激动气急,豫王平静的有些可怕。
就如同看似静止的水面,谁也不知道在三尺之下会是怎样的汹涌澎湃。
迎着皇后逼视的目光,赵南瑭甚是轻描淡写地:“喜欢不喜欢的,有什么要紧?”
皇后怔住:“你说什么?你、你既然不喜欢她,为什么非要想不开娶她?”
“儿臣正是因为想开了,”豫王的双眸中都没有一点波澜:“难道像是儿臣等这样的人,还会因为喜欢一个人就去娶,不喜欢一个人就不娶?所谓婚嫁,不过是利益纵横,端看这结亲有无益处罢了。”
皇后起初还有些焦躁,但是听到这里,她的脸色陡然变了。
她直直地看着豫王,她发现豫王太平静了,这淡然无欲,不喜不恼的神态,甚至让皇后看着有些陌生。
“你、你当真是这么想?”她试探地问。
“是。”豫王垂了眼帘,微笑:“儿臣娶了颜文宁,颜尚书自然感激,以后吏部归向谁,还用儿臣多说吗?”
皇后倒吸了一口冷气:“可……”
不等皇后开口,豫王已经知道她要说什么:“母后也不必担心,若实在有母后看中的人,儿臣也会听从母后意愿,虽做不成正妃,也可充入王府,相得益彰。”
皇后屏息。
她没想到一夜之间,豫王竟能想的这样的通透。
皇后怀疑是发生了什么事才让豫王有如此转变的,忽然她想起昨儿豫王跟着皇帝去东宫一节,便道:“你能如此想得开,眼光长远,母后却也不会再勉强你,不过,你怎么突然就变了主意?”
就在这时,皇后好像看到豫王的唇角有点微肿。
经过半天一夜的敷药,豫王脸上被掌掴的痕迹已然消退,但是唇角给打破的伤口却无法在一夜之间愈合。
幸亏不细看的话,也看不出来。
但现在皇后总算后知后觉地留意到了:“你的……”
豫王不想回顾被太子打过的惨痛,更加不愿意让任何人知道这点屈辱,便无奈一笑:“这两日有些上火,昨儿晚上长了个火疮,母后不必细看。”
皇后并未怀疑这话,因为豫王的谎话如此自然。
且她以为豫王自是因为思量这门亲事而火气上撞,也是有的。
最后,皇后悻悻地说道:“哼,真是白便宜了颜家,早知如此,本宫起初就不用费那些心思了。”
这会儿皇后的心意,却跟皇帝伤了太子后一样,都巴不得颜文宁早在那一撞中碰死过去,倒也干净。
说完了这些后,皇后不经意地说:“你舅舅先前派人送了信回来,他不日也会回京,正好……赶上你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