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这若有似无的愧疚又有什么用呢?既不能弥补静瑜公主的过去的痛苦,又不能解决她未来的安稳。
倒不如让她和太妃见一面了。
但皇后并不打算开口劝谏,因为她知道,皇帝杨恪是不会同意静瑜公主见太妃的。
气氛僵持着,索性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大,只有临近几个人听到了。
鸣闫勾唇一笑,看向皇帝杨恪:“爱妃早就适应了瓦旦的生活,如今她最喜欢的,是我们瓦旦的奶茶,而不是你们中原的茶了。”鸣闫又转向静瑜公主:“本王说得对吗?”
他眼色微眯,不容置疑。
静瑜公主微怔,苦笑了一下:“是。”
她过去十年,现在,未来,都将在瓦旦生活……哪里还有什么选择呢!?
杨恪的脸拉得更长。
鸣闫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心情似乎愉悦了不少,他忽而抬头,对杨恪道:“皇帝陛下,本王第一次来大文,还未见到王妃的生母,庄太妃。不知太妃现在何处?可否和王妃见一面?”
此话一出,静瑜公主心头一颤,有些不解地看向鸣闫。
他……他为何突然提到了母妃!?
鸣闫还在等着杨恪的答复,并没有理会静瑜公主的目光。
杨恪眸光幽深,这个鸣闫想做什么?连静瑜都没有提这事,他管什么闲事?
杨恪绷着脸,低沉道:“庄太妃身子不适,一直在后宫之中静养,不方便出席这样的场合。”
鸣闫被拒,心情不愉,还想再驳。
却忽然感觉自己被人拉住。
鸣闫回头一看,竟是静瑜公主,抬手拽住了他的袖子。
她的手指纤细修长,落到他灰黑色的窄袖上,显得分外白净。
鸣闫看得一愣,疑惑问:“怎么了?”
静瑜公主温声道:“不必求他了。”
鸣闫面色怪异,有些恼怒:“谁求他了!?”
静瑜公主愣了一下,忽然轻轻笑起来。
静瑜公主知道,只要自己还是瓦旦王妃,杨恪就会设法通过庄太妃来控制自己。
这些年来,杨恪一直想通过静瑜公主来获取情报,但静瑜公主每每被逼得没办法了,才会给他一些无关痛痒的消息,一则是因为她也接触不到核心的消息。
二是,她既然堂堂正正嫁到了瓦旦,便也是瓦旦的王妃……她并不希望哪一方通过自己来打击另外一方。
如今鸣闫继位……虽然因着他母亲的事记恨自己,但也没有真正伤害过她。
鸣闫嘴角绷着,脸上冷了几分,小声道:“本王不过随口问问,谁要理你的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