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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拿出一根香烟,忽然从镜子里看到一个隐约的人影。

    宋丽玲猛地转过头来。

    因为靠在墙边所以放帘子时被帘子糊了一脸的吕竹站在角落里,冲他微笑了一下。

    那笑容似乎有着一种魔力,令他放松了紧绷起来的身体。

    “你也是来给他当说客的?”宋丽玲开口问道。

    “不,我只是无意中被帘子隔到了你这边。”那时当场掀帘出去又怕你尴尬而已。

    “行了,你出去吧。”明白到吕竹没有说出口的剩余台词,宋丽玲冷淡地挥了挥手。

    “其实不用管他,你的《蝴蝶夫人》就唱得很好。”吕竹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声。

    看他听到这句话后眉尾轻扬,吕竹接着又补充道:“爱唱什么就唱什么,这是很难得的。”

    “你喜欢这个故事么?”宋丽玲忽然笑了一下。

    “我不喜欢。”吕竹诚实地回答道。

    “我本以为,像你这样的年轻姑娘大多都喜欢这种情情爱爱生生死死的故事……”他低声念叨了一句,然后又释然了,笑道:“也对,这是东方姑娘对西方男人的悲剧之爱,你不喜欢,也是正常的。”

    “这不是感同身受的问题,而是背叛与欺骗的问题,而且还有点不负责任。”吕竹皱了皱眉,解释道:“西方对东方女性的印象就是这样,顺从、温柔、以男子为天……”

    “若换了我,我才不会拿刀对着我自己,一刀捅死那个骗婚的渣男,好好养大孩子,这才是真的。”

    宋丽玲忍不住嘴角微扬——然后瞬间又变回了那张严肃脸,要不是弹幕里那些手速怪截图党刷了一片“截图成功之龙叔的偷笑”,估计吕竹都没有察觉到。

    但即使宋丽玲自以为掩饰住了这个笑,他的态度也是明显比刚才要好多了。

    直到来到了宋丽玲的家里做客,吕竹才敢相信自己捕捉到了一只民国时期的特殊生物——身为男性的女权小斗士。

    原因倒是很简单,宋丽玲那张混血的脸就是最好的解释:有时候故事就是取材于生活,蝴蝶夫人这个故事,与他的身世就极为相似。

    唯一不同的是,宋丽玲在婴儿的时候直接是被亲生父母扔掉了,之后被一对因为工作客居在华夏的外国夫妇捡到收养,那个养母曾经是个歌剧艺术家,他就学了几年歌剧。再后来养父母回国探亲的船在海上遇了险,他便再次成了孤家寡人。

    为了生计,年仅十岁的他进入了戏园子学习京剧,也就有了后来《贵妃醉酒》的惊艳。

    在所有人都在为蝴蝶夫人的“凄美”故事而感动的时候,只有这个女孩,说出了那一番惊世骇俗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