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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眼瞳黑得仿佛当中有一个看不清触不到的漩涡,要将纳入眼中的一切全部吸入他的身体,揉进他的骨血皮肉里面。

    他是极为激动的,炽.热的呼吸乱无章法地游移在脸颊、额间,身下之人的不抵抗令他情动异常,一直亲吻到耳侧时,过于热烈的纠缠甚至还不慎扯下了床头那边的床帘。

    白色的纱质床帘落下,遮住了外间的一切,桌面上的蓝眼睛蝴蝶、早已没了烟气的冷茶、白瓷盘倒盖着的小碗……统统都淹没在了隐约半透的轻纱里。

    “怕不怕?”低头在吕竹左侧锁骨下方咬了一口,看着凝脂软玉似的肌肤凝出了一个被自己制造出来的红色印记之后,程蝶衣这才稍稍抬起身体,一手撑在枕头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回答我呀?师哥问你话你都不回答了么?”说话间他的唇又贴了上来,完全不给吕竹回话的机会,言语之中的轻笑都蕴含着几分调侃的恶意。

    早该让她正视起这个事实起来了。

    程蝶衣这个人,不止是师哥,更是一个男人。

    别看平日里都宠着她顺着她,到了某个时刻,男人始终是男人,野兽始终是野兽。

    亲情之爱和爱恋之欲,从来就不是东风压倒西风,而是蓄谋远虑,堆积情感,等待着爆发的时机。

    再次离开之时,唱戏时以气息绵长余音绕梁搏得许多赞誉的程蝶衣,那气息都开始有些不稳了。

    看着吕竹比他更要喘得厉害,程蝶衣又低低一笑,笑声混合着轻声的喘息,在这深夜里像是一个柔韧的小勾子,勾动着心弦颤颤,翻涌起心湖一圈又一圈。

    两人都没有说话,不知对视了多久,程蝶衣又一次低下了头。

    这次的亲吻没有了之前的惩罚咬噬和恶意挑逗,回复了两人初次亲近时彩蝶戏花般的温柔缱绻,带着极度浓烈的爱慕,细细亲吻,抵死纠缠。

    “还敢随便就‘扑蝶’吗?”

    “还敢!”

    说着就是被从下而上地轻轻咬了一口。

    都心知有人明日一早要练戏,这咬也没下重口,纯粹就是发泄被反扑的不满。

    程蝶衣又笑了几声,最后在吕竹额间落下一个充满爱怜的轻吻。

    埋首在吕竹颈窝里平复了呼吸,程蝶衣松开了压制住吕竹的手,侧过脸望向她:“不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