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缚平张开双臂站在三米远的地方,卡宴一声刺耳急刹,卞梨差点撞上前座后背。
杨谨摁了两下喇叭,稍稍踩动油门,不料方缚平丝毫不退让,甚至从背后掏出了一根铁棍,一下砸在车前盖上。蓝色的铁皮明显了凹陷一块。
卞梨径直开了门,不待杨谨说话。
方缚平握在手上的铁棍足有一成年男子的胳膊粗细。可卞梨丝毫不怵,高跟鞋叩击地面,铿锵有力。方缚平握着铁棍手不禁紧了紧,那声音听在他耳中却变成为恶魔的低吟。
“你站那,别再过来!”方缚平铁棒指着卞梨脚前的位置,“你手上拿着的是什么!”他注意到卞梨手上密封的牛皮纸文件袋。
卞梨不为所动,依旧用着不紧不慢的速度朝方缚平走近。
“我让你别再动了!”方缚平作势要挥棍,刚起了个势就被卞梨眼疾手快夺下,将他反制住。方缚平的胳膊被拧到背后。
不过三秒,局势大变。
应当说,局势从未变过,卞梨从头到尾,都未将他放在眼里过。
“想知道?”卞梨冷笑,“那就跪下来道歉。再朝那个方向磕两个头——”
一沓纸拍在方缚平的脸上,发出让人难堪的声音。
方缚平“呸”了一声,“小.婊.子,跟你妈——”
话还没说完,就被卞梨一脚揣在腿弯处,他迫不得已跪在了地上。
“杨谨,过来摁住他,让他磕头,在我出来之前都不准停下!”卞梨冷声道。杨谨递过去一条丝帕,卞梨优雅擦过指腹和手背,而后将它丢至方缚平面前的地上。
“方少爷额头要是流血了,杨谨你记得给他擦干净。”
“一定要用力,擦、干、净、才、行。”卞梨微笑,一字一顿提醒。
卞梨抚了抚衣摆处的皱褶,迈步走进大门。
老宅地板上一遍混乱,全是倾倒的残羹冷炙和碎碟,卞梨拧眉绕开,上二楼径直推开书房的门。
“有时间在这偷情,不会收拾下一楼?”卞梨抱臂,冷嘲。那在办公椅上抱成一团的男女倏地弹开。
方母从桌上直起腰,疯狂整理乱糟糟的裙子,卞兴海镇定自若,温声道:“来了。”
卞梨瞥了眼搔首弄姿走开的方母,那张和梁矜有五分相似的脸上挂着一个奇异的笑容。
卞梨厌恶地别开眼,将文件袋扔到办公桌上。
“你真以为当初公司原料出错的事情只是一个偶然失误?方飞淼会犯这种蠢事?他和段温之间私下有约定,陪嫁的13.1%还是方缚平即将继承的20%的股份,最后都会落到段温手里,你卞家的半壁江山都要换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