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谢殷才怀疑官澶已经发现自己真身了。
LIT发挥自己并不丰富的情感经验:“他可能只是在心疼你,因为愧疚所以不由得疏离。”
“愧疚吗……”
谢殷垂下眼睛,忽地一下靠在墙上。他穿着一身柔软、宽大的白色棉质防晒衣,戴着帽子、墨镜和口罩,严严实实地自闭。
目光在机场来往的行人间游走,似乎在寻找官澶的踪影。他不由地抿住下唇。对于两世为人的颜队长来说,这种微妙、辛酸中带着特殊甜味的体验,还是第一次。
LIT听出他的动摇,赶紧给自己脱身:“他不一定发现了,你可以再等等看!不要紧张,生活很美好,love & peace!”
然后赶紧挂掉了电话。
LIT握着手机松了口气,下一秒,铃声再次响起!他像一只被惊起的鹿,咋咋呼呼地接起电话。
“官澶,怎么了?回来的路还顺利?需要我的帮助吗?”
那端的嗓音带着低哑的磁性,开门见山:“七月十九日晚上内网的登录记录。”
“你在说什么啊……”LIT正一头雾水地嘟囔着,思考那一天发生了什么,忽然,像通了电的鳗鱼,硬邦邦地僵直在原地。
机场另一边的洗手间外,官澶穿着全身宽大的黑色防晒衣、头发全竖进鸭舌帽里,黑色口罩和板材眼镜将面容遮的严严实实。唯一露出来的眉毛安静地舒展,体现不出半点情绪。
LIT慌张的嗓音从听筒里传出:“那天,对哦,那天晚上我登录了内网,用公司的练习系统教孩子们rap基本功,发生了什么吗?”
“你的记性不错,能快速记起一个月前具体某一天的事情,看来通告不紧张。”官澶的眼皮半耷着,语气平静,话却带着刺。
LIT再次炸毛:“你到底什么意思?我真的,哎呦喂,左右为难!”
“那天晚上,除了你,还有颜因的登录记录。”
LIT的声音霎时间蔫了。
官澶侧身让旅客通行,站了起来左右张望,走到外面大厅,单手举着手机像是在打一通再平常不过的商务电话:“他,就是颜因,对不对?”
那边没有说话,官澶的心慢慢沉到底,有了答案。
正好有航班登机,一大群旅客熙熙攘攘地朝这个方向走来。
他举着沉默的手机,逆行在奔波的行人间,目光穿过镜片,落到远处座椅上的那个白色身影上,喉咙一阵酸涩的紧张。
少年也看见他了,眼睛一下亮了起来,直直盯着他。他似乎有心事,甚至不惜来讨好他,桃花眼有些羞赧地略弯,青涩、不熟练地歪头,朝他招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