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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甚至好像都能听得到电话那头有程航一的呼吸声。

    可祁桐也斩钉截铁地回答他:“不在啊,他不是回去了么?”

    祁桐声音一向就吊儿郎当的,很难听出到底是实话还是跟着程航一打配合来诓徐开慈的。

    徐开慈也没心思去深究了,他觉得心里就像绕着一团乱麻,怎么都解不开,烦躁地想扔东西。

    声音也不免提高了一些,带着凌厉地又问了一遍:“祁桐,我隔了那么久给你打电话不是打着玩的,我再问一遍,程航一是不是就在你跟前?”

    他脾气好,是因为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耍花招,在他面前的人,从来都只有他居高临下地耍别人,没有人敢在他面前玩什么名堂。

    可徐开慈忘了,现在已经不是从前了。

    祁桐收起了吊儿郎当的声音,也变得严肃,气势不输给谁,“徐开慈要不是我没存你号码,以为是什么快递或者外卖,不然我是不会接的。你也别在我这里耍什么徐大少爷的威风,你自己老婆不见了来我这里问什么?你这样我怀疑,是不是当初把脖子摔断了以外还把脑子摔坏了?”

    对面没了声音,祁桐瞟眼看了眼歪七扭八横睡在沙发上的男人,又恢复成懒洋洋带着笑的声音:“别打来了,我没义务替你管老婆,你老婆也不在我这。”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伸脚踢了一下程航一吊在沙发外的小腿:“他不会打来了,怎么?终于忍受不了瘫子,要打算分手了?”

    程航一一个猛子坐了起来,皱着眉不悦地捶了祁桐一下,“你对他太不礼貌了,他好歹算你学长。”

    祁桐像听到天大的笑话,笑得前仰后合,还被口水呛了一下,他一边拍着大腿,一边笑着反问程航一:“程航一你是不是昨晚吃醉了现在还没醒?学长哈哈哈哈哈,这个理由也太好笑了吧?先不说不同系,就算同系,那我学长得排队到陆家嘴,我是不是见了都得点头哈腰?是你有病还是我有病?你被他驯化了那是你的事,拉上我干嘛?”

    是啊,被驯化的只有程航一一个,在别人眼里,徐开慈现在算得了什么。只不过是当初在学校里耀眼一点,威风一点而已。

    现在也只不过是一个瘫在轮椅上,连手掉在外面都没办法自己缩回去的废人,凭什么要求别人去尊重他?

    只是他程航一这三年来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所以就理所当然地觉得每个人和徐开慈讲电话,都要像自己一样声音温软一点;和徐开慈面对面说话时,也要像自己一样,尽量弯着腰,或者蹲下来和他视线平齐。

    可是,凭什么?又不欠他的,凭什么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