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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朝程航一笑了笑,恢复昔日的表情。

    “程程,我爱你,我始终爱你。在你还没有那么爱我的时候,我就已经很爱你了,或者说我自己都弄不清楚,我到底什么时候那么爱你的。我一直在说谎,说我只是不想输,说你是我最后的筹码,说到最后连我自己都相信这句话是真的。可有一件事我没说谎,当初我和徐春晔吵架的原因,的确就是因为他看到我和你手牵手走在街上,他给过我机会,说只要和你分手,前面的事情他可以既往不咎,我还能回家。”

    徐开慈微微哂笑,“……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我没答应。我一开始以为我只是嘴硬,甚至你都回到我身边了,我都一直觉得这只是我不肯低头的借口。嗐……算了,现在说这些好像没太大意义了,总之我不太能……”

    徐开慈的手从程航一的脸颊上掉落下来,无声地砸在腿上,然后瑟瑟缩缩地动了两下。程航一松开紧紧抱着徐开慈的手,然后将手伸向徐开慈。

    指节碰撞后是眷恋的紧紧相握。

    正如徐开慈说的,现在来说这些没有什么意义了,程航一已经一点都不在乎徐开慈在那场争吵里到底说的什么,更不在意徐开慈当初为什么要让他带着愧疚留下。

    这些徐开慈不想说,程航一也不想追究,现在对程航一来说,更重要的是要怎么让徐开慈相信自己,要怎么让徐开慈回心转意。

    不远处的枝丫上有幼鸟在叫,弱小的声音叫个不停,一直呼唤着不知何时归来的家人。

    程航一想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不知该如何回应,回应那些被徐开慈隐藏起来,又在烈日树荫下宣之于口的爱意。

    或许说程航一一直知道这些爱意,只是他自己一直刻意去忽略。也许就像徐开慈说的,那么长的时间里,程航一都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尽,自己牺牲得够多,所以才能心安理得地去享受,去忽略这份爱意。

    以至于现在想要回应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程航一鼻翼翕动,抬手用力地搓了一把脸,挤出一个好难看的笑容对徐开慈说:“我也在撒谎,还记得我们分开前我去北京的那次吗?回来你问我为什么皮肤那么干燥,我说北京的气候就这样。其实不是的,你帮我买的那些东西我都没有用。一直到我搬出盛世蓝湾,搬离你替我建好的温室,我在青旅的那段时间我整理行李的时候我才看到那些东西。”

    那个不大的袋子里装满了程航一可能会需要到的东西,小到一支蚊虫叮咬的药膏都考虑在里面。

    这么长的一段时间里,程航一都把这些当做理所应当,甚至很多次因为回程的行李太多不够放直接把这个袋子扔在酒店。

    后面一个人住在外面,收拾过太多次行李,程航一才突然后知后觉地发现,同徐开慈在一起的这几年里,好像自己每一次说走就走的时候从来都不用考虑行李的问题,只要他想走,那个行李箱里总能涵盖他出行所需要的任何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