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的一个怒蛟帮的人也这么说过。”周怀瑾抬头看他,“我一直都很好奇,你们对它是什么感觉啊?”
“怒蛟帮的汉子,生在这里,死在这里。”他沉声道。
“所以你们守护的是家。”周怀瑾看回水面,他感觉竿动了,应该是有什么东西在咬饵,希望这家伙咬准点,别再是个老成精的大家伙。
“你说的没错。”他道。
家,他已经很久没听到过这个字了,他以为自己已经与这样的温暖无缘了。
“那以后呢?”周怀瑾的竿一沉。“如果你还活着,我要到哪里去找你?”
他看了周怀瑾一眼,对方还在与鱼竿下面的生物搏斗,以他的眼力足以看清他这次要钓上来的应该是一条鱼。周怀瑾在这里钓了这么久,总算要如愿以偿一把了。
“不必了,如果你只是想报恩的话,已经够了。”
“行吧。”周怀瑾才想起来自己也是个大麻烦来着。
庞斑啊庞斑,你又在想什么呢?
与鱼搏斗是个考验耐心的过程,周怀瑾不缺这个。但是他怕无聊,所以他继续唠叨,在过去的日子里,他们就这样相处着。
“不是说怒蛟帮的浪翻云很厉害?”周怀瑾试图起竿,希望不要又是甲鱼。“你也是个剑客,你见过他吗?”
男人看了他一眼:“见过。”
“哦哦,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真的有那么厉害吗?”周怀瑾站起来去拉线,他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估计又是甲鱼。
甲鱼好是好,大补之物,但谁也遭不住每天一只啊。
不知道为什么,就好像整条长江的甲鱼都特喜欢周怀瑾的鱼饵似的,争着咬钩,反倒是鱼连影子都见不着一条。
“浪翻云又如何。”男人道:“你听到的也不过是世人口口相传的名字罢了。”
“这有点不太像是你会说出来的话,我又没见过他。”周怀瑾钓上来一尾金色的鲤鱼,他笑道:“你也是个剑客,你们剑客之间的事情要问我?”
“难道你不用剑?”他道。
“我认识一个剑客,他很厉害。”周怀瑾把鱼放进鱼篓里,“他的剑很快,不能杀敌,就是杀己。”
男人仔细的品了品,“唯极于己,故极于剑。他很厉害。”